「你要跟誰單挑?蔣植,出去樓道里站著!」頭髮露白的語文老師已經走上講臺。
池烈剛才就是看見他來了,才回位坐下,雖然他來的時間短,但對這位語文老師,卻是很及時地瞭解到位了。
語文老師年紀大了,教書多年,有些自己的堅持,很多小問題都不能容忍,比如蔣植現在這種做法,應該是可以被叫家長了。
那,他是不是有機會,再一次見到湯老師了呢?
第11章 他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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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間三十五分鐘跑操,如池烈所料,湯詩其被通知來到學校,解決弟弟的違紀問題。
池烈下樓經過辦公室的時候看了一眼,湯詩其和蔣植一同站在語文老師面前,估計是還沒到家就又被叫了回來。
湯老師一定很累吧,累的話會出汗吧,那濕淋淋的應該很好看。
他手置於左胸口,按回叛逆的心跳,跟著班級隊伍下樓跑操,半圈之後繞到老師的視角盲區,又脫離隊伍上樓。
他們樓層的辦公室空調壞了,老師們嫌熱,都會敞開著門。至於他為什麼這麼清楚,當然是因為,他和蔣植一樣,屬於常客。
但在原因方面,他覺得自己和蔣植不一樣,蔣植總進來是因為太蠢,他總進來是因為老師們太蠢。
比如現在,他光明正大踏進去,敲門打報告。
語文老師抬眼看他,「幹嘛的?」
他張口就來,「有一節課遲到了,班主任讓我課間罰站二十分鐘再回去。」
小縣城的高中,這種簡單體罰並不少見,語文老師不再搭理他,視線轉回蔣植身上。
湯詩其則對他笑了笑,應該是打招呼,臉上的表情卻像個被批評的學生。
他覺得湯詩其穿上校服出現在這裡,絕對一點都不會違和,只不過當下的形象,與他的預估有少許偏差。
這麼熱的天,湯老師都沒能熱成濕漉漉的模樣,好像是個不愛出汗的人。
除非劇烈運動,他可能很難見到那樣的湯老師了,真遺憾。
好在辦公室空氣悶重,分鐘過去,湯老師鬢邊的幾縷碎發開始撐不住,濕趴趴地貼在臉頰,他便能透過這一小塊兒的光景,去揣測全部。
他一直盯著湯老師,看湯老師的白襯衫,整齊的衣領,衣領包裹下的脖頸,突然就想到了那本漫畫書上的畫面。
文字矯情又古早,纖瘦的鋼琴家和體操運動員久別重逢,於鋼琴之上以愛欲和汗水彈奏雜亂的樂章。
但畫面實在傳神,雖說職業和他們有些對不上,但他覺得大差不差。
鋼琴家的白襯衫散落在肩膀以外,脖子上的汗珠清晰又燥熱,他找到了想看湯詩其淋濕的元兇,那本漫畫。
他好像終於知道之前的「喜歡」差在哪裡了。他對前隊長的感情只不過是友誼和欽佩,所謂感覺只是青春期的錯覺。
因為他從沒有對前隊長產生過性 衝動,也沒有對前隊長有過性 幻想。
但他對湯詩其,有。
「叫你呢!發什麼呆,丟魂兒了?」
池烈醒神,才發現語文老頭子在叫自己,他閉了閉眼睛,又晃了晃腦袋,終於走過去。
「早上吃飯了嗎,低血糖?還是中暑?」老頭子拿了塊兒糖給他,「看你跟魂兒被牽跑了似的。」
「啊,我有點愛中暑。」其實說低血糖更符合情況,可惜湯詩其在,他可是吃了湯老師給買的早餐。
他這麼說完,老頭子又拿紙杯給他接了杯水,「池烈啊,你也說說,蔣植說是你把他惹毛了,他才嚷起來的。」
池烈供認不諱,「啊對,我看見他看漫畫,叫他別看了快學,他不聽,還跟我生氣。」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