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瞅帥哥吧,宣紫已經在旁邊跳著說:“是他是他,喂,安宴,我在這兒!”
可萬人簇擁,高高在上的安宴哪能這麼容易就從潮水般的歡呼中聽到宣紫的聲音。回答她的是一個又圓又亮的大籃球,空氣中“嗖”的一聲,從泠只覺耳邊有風呼嘯著實涼快,就聽一聲慘烈的“啊”後,什麼東西倒地的聲音。
宣紫後背著地,結結實實地摔了一跤。
場上的肇事者摸摸後腦勺,衝安宴做個鬼臉,說:“完了,這次闖禍了!”屁顛顛跑過來,把人從地上拖起來,一看那粉嫩嫩的小臉,樂了,“怎麼又是你啊,安宴,快來看看,是小傻子!”
安宴已到他身後,說:“紀翔,別亂給人起外號!”說著蹲去宣紫身邊,看了看她,忽然用手扶著她的半張臉,身邊一陣唏噓聲。
紀翔也看不下去,但重點不同,大罵:“臥槽,安宴你這型別都下得去手!”
安宴倒是一本正經,說:“宣紫,你別動,聽我的,把頭仰高一點。”
宣紫頭昏腦漲的,擰著眉頭,手在隨身帶的小包裡掏了半天,忽然亮出自己的飯卡,說:“安學長,請你吃飯!”
滴答,滴答……鮮紅色的液體摔打在塑膠片上,唏噓轉為驚訝,宣紫也嚇得直哆嗦,尖叫著:“這是什麼!”
然後……暈了過去。
杯子裡的茶已經冷了,從泠順手將水倒在窗臺上的一盆綠蘿裡,幾點液體濺到她的胳膊上,不知怎麼就想到第一次見安宴的場景。
宣紫怕血暈了過去,他一馬當先地抱著她去醫務室。初秋的烈日餘威仍在,他出了一身大汗,鹹澀的液體順著面板一道道滑向下巴,他一甩頭,便有幾滴灑到她的身上。
明明應該討厭的,卻因為是他,居然覺得很是珍惜。
那時候的他明媚過朝陽,一顰一笑都迷人。她成了外貌協會的忠實擁躉,就因為這第一眼的驚豔而陷入對這個男人可怕的單戀。
她將他奉若神明,她卻做了他太多年的“宣紫的同學”。
安宴穿好了衣服從浴室裡出來,走到床邊將領帶纏在脖子上,沒準備整理,就那麼鬆鬆的掛著。
他說:“謝謝借我浴室一用,晚上還有應酬,滿身咖啡的過去,估計又要有人說我目中無人。”
從泠走近他,熟稔地幫忙打領帶,額頭靠近他下巴的位置。稍一抬眼皮,便是他形狀美好的唇。
從泠承認自己在想入非非,渴望有一份熾熱落在她冰冷的面板上。而他只是靜靜站著,更反襯出她的可笑。
安宴要走,去床上拿自己的外套,從泠搶先一步,兩手撐著肩展開來,幫安宴穿上。
從泠站在他背後,看不見他表情,她也對著背,不讓他看見她的表情,靜靜說:“她回來了,宣紫。”
安宴垂著眼簾,聲線不變,“每天來來往往的人很多,你前陣子也出差,不也回來了?”
從泠說:“她不一樣。”
她拿手緊緊攥住安宴的西服下襬,安宴挽著她胳膊,溫柔地將拉她到自己面前,笑眯眯地看著她,說:“有什麼不一樣?”
“你愛過她,很愛。”
“你也知道是愛過了。”安宴靜默半晌,說:“現在只是能叫得出名字的朋友,算朋友吧,畢竟同學一場。她是我翻過去的一頁,沒必要總為那些過去的扼腕嘆息。我都看開了,你還沒釋懷?”
他眼神這麼堅定,一絲閃爍的逃避都沒有,從泠說服自己是應該相信他的,理智卻不能敵過情感。
她搖搖頭,裝作瀟灑,問:“你的貓還好嗎?”
安宴笑起來:“已經睜眼了,白天有人照顧它,晚上的話就只有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
☆、C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