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公寓,一天打三份工,常常一天睡不到三個小時,因為有她在我身邊,仍舊對這樣的生活甘之如飴。
“我媽是個厲害的人,在我這邊碰了壁,知道拿我開刀沒有用,她於是帶了張支票去找夏儀。夏儀拒絕的時候,我欣喜若狂,我很驕傲地和我媽媽說,你看到了,這就是你眼中瞧不起的普通人。不過後來現實給了我狠狠一巴掌,我竟無言以對。”
音樂愈響。
宣紫懶懶地倚在卡座邊,看五顏六色的光自不知名的地方照耀在不遠處安宴的身上。
她沒力氣再那麼犀利,淡淡地說:“你現在這樣,是想懲罰她嗎?”
紀翔又笑起來,那股輕薄的語氣又嫋嫋娜娜從遠處飄回,“別開玩笑了,宣紫,我早就不是二十歲的小男人了,沒空去玩這種欲擒故縱的遊戲。你若是想在我這裡找你和安宴不得不在一起的勇氣,那毫無疑問根本就是行不通。”
宣紫一怔,如同被戳破心事,急於去捍衛什麼似的連忙否認,“我和你不一樣。”
紀翔不住點頭:“是啊,你多了不起。要不要跳舞,說話累死了。”
宣紫剛要拒絕,腰上忽地被人一環,她驚得轉頭去看,自這人精緻的銀色領帶認出是安宴。
他一低頭,嘴角堪堪擦過她額頭,溫柔而笑:“聊到哪兒了?”
紀翔衝宣紫一擠眼睛:“你問問她啊。”身邊剛好路過一個長腿的明豔姑娘,他手一撈,滿臉緋色的埋進她肩窩,很輕很輕地和人咬耳朵,繼而笑著揚長而去,進了舞池中央。
安宴見宣紫臉色不佳,拿手颳著她的鼻子,說:“幹嘛這麼生氣。”
宣紫撒嬌般鑽進他懷裡,將腦袋按在他堅實的前胸,囁嚅著說:“紀翔和以前不一樣了。”
何止是他,連她自己,安宴,這身邊來來往往的無數人,都在一刻不停地改變。
宣紫自己展開的話題,自己收起,不想再讓這件事破壞興致,她一隻手伸進他褲袋裡翻手機,霸道十足地說:“我要看看是誰的電話。”
安宴被她作惡的手撓得極癢,乖乖奉上手機的同時先坦白從寬,“欣銘的主編,哎,就是管你的那一個。”
宣紫嘀咕:“誰信。”一看記錄還真是那個名字,又打擊面甚廣的將整個記錄都看了一遍,確定他沒給某人去過電話,這才心滿意足地將手機還給他。
“什麼事?”
安宴摟著她的腰往舞池裡走,邊拿一種不堪其擾的態度說:“內鬥。”
宣紫循著他的步伐來找節奏,下巴磕在他的肩頭,整個人幾乎掛在他身上,笑道:“小小的出版公司居然還有內鬥?”
“紙質出版在走下坡路,所有從事出版行當的都在準備轉型。沒人蠢到一直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但未來的蛋糕就只有這麼大,誰都想拔得先籌,你說會不會有內鬥?”
“唔,這麼複雜,不想再聽。”她微微把頭往後一仰,看向他英俊的臉:“我其實比較好奇,你是怎麼接手的這爛攤子。”
安宴竟也舒展起緊繃的表情,逗她似的,咬著她柔軟的耳珠,說:“因為一葉秋。”
她饜足地笑。
“那時候這個叫一葉秋的在網上紅得一塌糊塗,哪怕是我這個不關注小說的男人也聽得耳朵生繭。可就是那麼巧,你以前也和我說過要寫小說,想起的筆名正好就是這三個字。”
“咦?”宣紫提高音調,“是誰在你耳邊唸叨,讓你聽得耳朵生繭啊?”
他眉一挑“宣紫!”
她連忙告饒,言歸正傳,“所以你就把整個公司買下來,只是為了看看那個一葉秋是不是我?”宣紫小心翼翼地關注他的反應,他剛一點頭,她便止不住的笑,埋怨:“哪有人這麼任性的,又不是在拍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