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圓月。桃酥上了車,餘歸寧便將油門踩盡,一路狂飆,馳向月之所在,施烏的住所。
餘歸寧還是記得施烏住處的。餘歸寧自倒像都市回來的首件事便是調查施烏,施烏的履歷清白,無有疑點,行蹤穩定。可正是如此,才更顯危險——她已嗅見了煤氣洩露的味道,可是找不到氣味從何而來。
儘管如此,她還是一往無前,向那兒去。
對於穢的認知,需要建立在已知的事實上,假設她即使知道穢獸的生成原理,這事實也不能為她增添半點穢,因為她並不知穢的幼體、成體,缺少了對某一事實的認識,關於這事實的認知便不成立。
施烏一事也是如此,施烏僅是與那些人長得相像,他沒有迫害過餘歸寧,他也在盡力,盡他的力去幫助別人、強化自己,因此,餘歸寧也要去解決此事。
餘歸寧與桃酥無言,路上僅有引擎聲。
……
施烏躺在地上,此時正是他與餘歸寧通話以後。他為何忽然掛掉電話?
——因為廁所中的疑似陸掃晴的生物突破而來了。
那時施烏正與餘歸寧通話,儘管兩方已盡力壓低聲音,然而聲音大小是相對而言,在這寂靜深夜,低聲言語於目不可遠視的環境中也顯得昭彰。
衛生間中的噼啪響聲於餘歸寧回應出現之時出現,隨施烏的應答而劇烈,當餘歸寧注意在於與桃酥通話時,破門巨響傳來。
一記沉重之物落到床上,床板破裂聲清晰可問。
施烏不在床上,他早注意著衛生間的聲動,當破門聲出現時,他將手機一扔,滾向床下。
這也是此時他躺在地下的緣故。
房中有第二道呼吸聲,這聲音就在床上,吸氣吐氣沉重,距離床下的施烏不過十來厘米。
施烏收緊呼吸,不敢胡亂動彈,只恨不能捏住心臟,讓它也和緩些,不要將心跳弄得這般大。
那怪的呼吸聲在移動,它尋不到施烏的方位,離得反倒遠了些。
施烏松一口氣,幸好他扔掉了手機,不然電話那頭餘歸寧一回應,他怕是屍骨無存。
話雖如此,施烏也不敢出聲,勉強著挪動身軀,在不發出聲響之下移到床底。
他的移動很順利,施烏幾乎想長嘆一口氣以舒心,那怪的威脅還在,他忍著不出聲,卻忽然發覺房中無有另的聲響了。
同時,他碰到旁人的手臂,不像活人,冰冷無比。
那怪就在床底,就在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