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跳下馬,一出現在大門前,整個吵雜的大廳陡然一靜。
有些糙漢已睜大眼睛望過來的,但幾乎是馬上,後脊一涼。
與那美麗的年輕女子身共騎的,是一個異常魁偉的高大青年,雙目如電,他冷冷一掃,幾乎下意識所有人都避了避。
這是個高手,常年在外行走的人,幾乎馬上判斷出來,這是一個很厲害的高手,並且見過不少血。
內斂無聲,卻極其攝人。
那魁偉青年立即解下斗篷,披在那女子身上,拉起兜帽,把她那小半張臉也蓋在寬大的兜帽下。
那女子伸出一截柔白如玉的縴手,青年立即握住,並側身護住她,擋住了所有視線。
「上房一間。」
「呃,是是,客官們請。」
年輕男女,女的不似江湖女子,卻只要了一間房,不過掌櫃只心裡嘀咕一句,就沒理了,記一筆吩咐夥計帶路。
韓菀看過剩下的幾間上房,挑了最裡面的一間,還成,這客舍小歸小,但還算乾淨。
她知道自己招人眼,也不去大堂,只吩咐掌櫃把飯菜送來,另再準備新的衾枕浴桶。
夥計響亮應一聲,很快去了,並利索把東西都送了進來。
韓菀摘下面巾,踮腳親了穆寒一下:「好啦,我們用膳吧!」
穆寒輕輕「嗯」了一聲。
這是水鎮,晚膳是鮮魚,雖烹飪手法不算高明,但勝在足夠新鮮,也算有滋有味。
他把魚肚子魚腮的的嫩肉都挑給她,等她吃飽了,他才快速把剩下的解決,並把碗筷收拾好餐盤擱在門外。
一回頭,卻見韓菀正笨手笨腳在鋪床。
「主子!」
他趕緊過去,他來就行。
韓菀也不跟他爭,托腮含笑瞅著他,誒,這床有點小啊。
帶笑的目光看完床,又看他,燈光下,穆寒寬肩窄腰,身軀矯健爆發力十足十。
走了一天,她都有些累了,他還一點不覺,兩人這體力差得還真遠啊。
穆寒很清晰感覺到她的目光,但有些不敢回頭看她,脈管的血液流動卻加快,心臟一陣發脹又梗。
他直到現在,仍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比起以前,反顯得有些無措拘謹了。
只不過,他很快就顧不上拘謹了。
「菀兒,你要洗浴了嗎?」
「嗯。」
她愛乾淨,肯定要洗的,聽得應允,穆寒便繞過屏風,給她兌水,而後又仔細察看過門窗。
屏風內,卻傳來衣料摩擦落地的聲音,入水,撩水,足小半時辰,微濕的足輕輕趿著靴子,她臉紅撲撲的,瞅了他一眼。
穆寒洗時,屋裡的燈吹熄了,就剩屏風後桶邊那朦朧一盞。
穆寒很快洗好,他提著燈,繞過屏風。
昏黃的油燈,火光微暗,微微閃爍,他將燈輕輕放在床頭小几時,那窄小的床上卻有一具柔軟的身軀鑽進他懷裡。
「我冷。」
穆寒抱著了她。
她摟著他的脖子,附在他耳邊說:「你高興不高興呀?」
高興的。
連心臟都漲得發疼了。
「菀兒,菀兒……」
她吻他,穆寒喃喃,用力吻了回去。
呼吸漸漸變得急促,這個窄小的斗室溫度卻漸漸攀升了上來,兩人都是很深入地親近過的,都曾仔細撫慰過對方,如今情動,意亂情迷之際差點就突破最後一步了。
不過這回,卻是韓菀先按住了他。
銀色濾過窗欞,照在她半身上,她一雙美麗的眼眸映著星光,似將他的心魄也一併攝進。
「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