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成長去渾源訪問黑煤礦並非報社指定任務,但新聞採編有一定自由度,從業者為跟蹤新聞線索自行決定行程並不足奇,從“報社沒有任務”並不能自然推出“因此他是去敲詐”的結論。
退一萬步講,就算他真的是假記者,就算他真是去敲詐,難道他就該被毆打致死麼?
記者是真還是假,他的活動是否合法,應該由新聞管理部門、警方和法院來判斷、來規範;敲詐屬於違法犯罪行為,應該由警方出面拘捕,檢察院起訴,法院審判裁決,任何其它單位,其它個人,都無權對任何他人進行拘禁、毆打,更不用說剝奪其生命,不管這個被拘禁、被毆打、被剝奪生命者是否真的有如他們所稱的問題。
事實上蘭成長事件並非一個單獨的案件,而是由三個案件組成的事件:蘭成長被毆打致死、蘭成長涉嫌“冒充記者和詐騙”、蘭成長所“採訪”的煤窯無證開採非法經營。在這三個案件中最該被關注、最該下大工夫的無疑是:受害者屍骨未寒,行兇者至今未獲,人命關天,案情如火,是一刻也耽擱不得,一點也馬虎不得的頭等大事,可我們看到的卻是,有關方面咬著“假記者”、“詐騙”等懸疑連篇累牘,大做文章,甚至在受害人死亡後僅三天,就雷厲風行地再掀打擊“假報假刊假記者”風潮,卻偏偏對這些人命關天的問題漠不關心,兇手姓甚名誰,共有幾人,去向如何,怎樣追查抓捕,背後何人指使,全都不清不楚,難道一條人命的平白喪失,還不及“疑似假記者”的揭密重要?如果這些有關方面對“揭露弄虛作假”如此上心,那麼他們為什麼對蘭成長所採訪的無證小煤窯是否無證開採、是否是黑煤窯、有無其它違法行為、以及當地究竟有多少家黑煤窯興味寡然、三緘其口,甚至三令五申嚴禁媒體涉足,唯恐公眾知情呢?
我們有理由要求有關方面在當前階段把更多的關注、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對毆打他人致死案件的偵破、以及在逃兇手和幕後指使人的偵察緝拿中,“假記者”同樣也是人,任何人都無權剝奪他寶貴的生命。毆打他人致死和“冒充記者”、“違規採訪”、“涉嫌詐騙”孰輕孰重,孰緩孰急,刑法上寫得明明白白,更何況前者是血淋淋的事實,而後者有些只不過是一家之言、甚至捕風捉影的“疑似”?
………【這裡是歐洲融合的縮影】………
馬斯特裡赫特,這座人口僅十二萬的荷蘭小城,被荷蘭人稱為“最不像荷蘭的荷蘭領土”。
的確是這樣,荷蘭這個著名的低地國家一小半領土在海平面一下,馬斯特裡赫特卻是座山城,城邊的杜裡蘭斯峰海拔超過1000米,在整個西歐都算數得著的高峰;荷蘭是個以農牧、園藝和商業立國的國度,馬斯特裡赫特卻是個地道的工業化小城,城裡聚集了許多國際製造業巨頭的分支;荷蘭是個酒館多、咖啡館少的國家,惟獨在這裡,古老的石板路邊,大大小小的咖啡館和露天咖啡座鱗次櫛比。
這些特色有些像南德意志,有些像法國,也有些像比利時,然而馬斯特裡赫特卻是荷蘭最古老的城市,城市中心福萊特霍夫廣場邊的聖塞爾法斯教堂可以作證,自公元384年便長眠於此的聖塞爾法斯是荷蘭的第一位大主教,跨越馬斯河的聖塞爾法斯大橋也可以作證,在水網密佈,橋樑多到數也數不清的荷蘭,這座橋是最古老的一座。
由於地處比利時、荷蘭和德國交界的角上,又恰位於西歐幾條傳統商路的交匯處,這座小城從誕生的一天起就扮演著與眾不同的角色。在一千多年的城市歷史上,它曾先後歸屬羅馬、西班牙、法國、比利時,也曾在長達9年的時間裡保持無所統屬的獨立地位。各民族的來來往往讓這裡變成一座著名的混血城市,既有荷蘭特色,又帶著濃厚的鄰國人文色彩。
這是座不幸的城市,荷蘭獨立戰爭、拿破崙戰爭和兩次世界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