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備得到,嚇得叫了一聲,渾身是油。
鐵芳又向他的腿上擊了一刀,他的身子當時就撲在火堆裡,他還是爬了起來,可是身上的油都已引著了火,就一下又跌在火焰之中,火光愈盛。這時春雪瓶已找著了馬,牽著馬繞開了那著火之處,就向這邊走來。
鐵芳藉著火光看見了她青衣的俏麗,白馬的雄姿,就高聲叫著:“雪瓶!雪瓶!……”他拖著鎖,柱著樹枝,向那邊跳去,然而自己的心裡卻是十分的慚愧。
雪瓶看見了,就趕過來叫著:“大哥!”又問說:“他們還有人嗎?”
鐵芳說:“大概沒有了。只是,唉!你看我腿底下被他們給絆的鎖鏈!”
春雪瓶蹲了了身去,摸了摸那鎖鏈,又站起身來,然而一站起來卻有些身子發晃,扶住了馬這才站住。
鐵芳驚訝著問說:“姑娘你受傷了嗎?”
春雪瓶冷笑著說:“誰能傷得了我?”
鐵芳又問:“那麼,你是怎麼啦?”他藉著那邊照過來的越來越高,一閃閃的火光,他可看出來了,春雪瓶的芳容較前已消瘦得多了,並且有些喘息的樣子。他再問,雪瓶就不言語,現出一種傷感之情。
待了一會,雪瓶才說:“大哥腳下的這鎖,非得找著鑰匙才行,要是硬砸,恐怕就太費事了。我的這兩口劍雖然快,可是也不能夠削銅斷鐵。
鐵芳說:“鑰匙多半就在黑頭鬼的身邊帶著了。”
雪瓶又問:“哪一個是黑頭鬼?”鐵芳說:“剛才跌在火中燒死的那個就是。”
雪瓶說:“這就好辦了,鑰匙決不會燒壞的,等一會兒我從火中找出那鑰匙,我再給大哥開鎖。
大哥先到旁邊找個地方歇一會去。”
鐵芳就仍然柱著樹枝走路,走得快到停車的那個地方,他找著了一塊石頭就坐下了。雪瓶在他身旁倚馬而立。寒風呼呼,吹得他們的身體都很冷,他們心裡都存著許多話,可是相隔咫尺,卻無一言。
又待了會兒,雪瓶見那邊的火光已漸熄滅,她就說:“我要去找那鑰匙,大哥你給我看著馬吧!”她並交給了鐵芳一口劍,她就只提著一口寶劍,又往那邊走去。
這裡鐵芳長嘆了口氣,剛才奪老君牛的那口刀,連同樹枝都扔在身旁,他的手裡只扼著這口劍,雖然覺得份量很輕,但這是春雪瓶持用過的,有誰能夠抵得過這口劍呢?自己的武藝太差了,錯還是錯在自己的母親玉嬌龍的身上,她怎可以遇見一個武藝平常的我,就要把我帶到新疆去,作她那親近的人的終身伴侶呢?那時我可也糊塗。怎麼還想不到那親近的人就是她這個義女呀?要知道是春雪瓶,我羞死愧死也不能去見她,並且我早就該說實話,說我在洛陽那個地方,本來有妻呀!……
待了不大的工夫,雪瓶就回來了。果然找著了鑰匙,她可不管給開鎖,只把鑰匙交在鐵旁的手裡,嬌細的聲音說:“大哥你自己試看開吧!如若鑰匙不對,我就回去再找。”說著她轉身走了幾步,眼睛向著那四周的黑莽莽曠野望去。
這裡鐵芳又費了半天的功夫,才開了鎖。他的兩腿舒服了,站起來邁大步走了幾步,反倒不由仰天長嘆了一聲,那邊的春雪瓶不禁噗吭笑了。
鐵芳述明瞭此番的遭遇,春雪瓶又忿然說:“既是黑山熊、柳三喜和甚麼戴閻王全在長安,那我現在就要去剪除了他們。”
鐵芳卻說:“姑娘一定要去,我也不會攔阻,只是長安是一個大地方,那裡的惡人多半是武藝高強,柳三喜且是詭計多端。”
雪瓶說:“那我也不怕,我決不會像大哥,上了他們的這個大當。”
鐵旁的臉上又是一陣發熱,說:“還是我同著姑娘去吧?給姑娘作一個幫手。”
雪瓶搖著頭說:“依著我這倒不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