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拳握緊,如同鐵捶極子似的,兩眼也圓睜,益發冒出來了火光,兩人就這樣對面相峙,但他的拳也不進,韓鐵芳的劍也不來。
忽然他羅小虎哈哈大笑,笑了半天才緩了一口氣說:“料不到新疆這地方,到處有人護著她們,說她們一句話,就有人來管,哈哈哈,不要緊,不算甚麼,你護著她們,難道我倒惱你?朋友,你一進道廟我就看出你會武藝,咱不再說玉嬌龍跟春雪瓶了!來!喝酒!”他又坐上了佛桌,見韓鐵芳仍然向他瞪著眼,他卻真有些發怒了,罵道:“媽的,你還真個要打?我的老婆跟女兒,用你來護?”
韓鐵芳卻說:“我只是看不起你這個人,你生長得這模樣,當玉嬌龍的丈夫你不配!”
羅小虎又哈哈大笑,韓鐵芳更忿然說:“春雪瓶她絕不會有這樣的強盜父親!”
羅小虎說:“你沒想到,卻是真的,你可有甚麼辦法?”
韓鐵芳把寶劍噹啷的一聲拋下,徒手就撲上來。羅小虎卻等他來至臨近之時,就用腳一端,韓鐵芳卻趁勢握著他的腳,向下一拉,羅小虎就咕咚一聲摔下了桌子。他不由得怒火騰起,用盡了生平之力,掙扎起來,掄拳向韓鐵芳就打,韓鐵芳閃開了,羅小虎卻來了個餓虎撲食之勢,驀地向前一步抓住了他,韓鐵芳疾忙托住了他的腕子,羅小虎卻大聲嚷嚷著說:“好小子!你才穿了我的衣棠就要打我?真沒有良心,老子是老了,若在二十年前還能叫你活命!”
韓鐵芳卻搖頭說:“其實我也不是故意要打你,因是你侮辱春雪瓶,不由得我要生氣,只要你不提,咱們兩人就照樣交朋友!”
羅小虎罵著說:“現在還交甚麼朋友!媽的我就不知道你為甚麼護著春雪瓶,難道她是你的祖宗!”
韓鐵芳聽了這話,又一怒,又趁其不防打了羅小虎一個嘴巴,羅小虎就緊緊揪著他。二人相扯互拼,出了這廟宇,腳下是長著青苔著了雨的石階,一滑,羅小虎就又栽倒,韓鐵芳也揪得滾在地下,韓鐵芳剛要起來,羅小虎一推他,他就仰身躺下,羅小虎要去騎他,韓鐵芳一抬腳就將羅小虎端開了。趁勢,韓鐵芳一躍而起,拳似流星,向後直打,羅小虎避開,轉手抓來,被韓鐵芳吧的一下將他的手臂開啟,復以黃鶯抓肚之勢去取羅小虎,羅小虎彎腰照舊迎敵。兩人又往返了七八招,接著又都滾在地下,韓鐵芳跨腿將羅小虎騎上,羅小虎仰著兩腿亂登,身了直掙扎。
韓鐵芳掄起拳頭,卻不願打他致命之處,只向他的腦門子上一碰,不料羅小虎就啊呀的一聲怪叫,這聲叫,真像是一隻老虎在山崖上失足墜下山澗似的那麼嚇人。韓鐵芳不由得一驚,趕忙縮了手,羅小虎卻趁勢兒一翻身,倒險些沒把韓鐵芳給壓下去。而他卻驀然跳起,韓鐵芳以為他必出拳打來,就疾忙以雙臂去迎,沒想到羅小虎竟退了幾步笑了,他一隻手隱在背後,一隻手連連地搖擺,說:“別打啦!別打啦!你的拳腳不差,雖比不得玉嬌龍,春雪瓶,可是與二十年前橫行沙漠,大鬧京城的老子我不相上下。”
韓鐵芳聽他自稱為“老子”,就不由得忿忿地又要上前去打。羅小虎卻又後退一步,那隻左手仍然搖著,仍然笑說:“打甚麼?為她們兩個人?我不再提她們就是了。咱們在這裡相遇,雖說非親非故,也得算是有緣,不喝酒、談談,卻來胡打,為的是其麼?”
韓鐵芳喘著氣,心裡也覺得太鹵莽了,幸虧這羅小虛的脾氣還不算暴,不然拼出人命來,豈不是太不值?只怪自己為甚麼一聽人侮辱到了玉嬌龍、春雪瓶,就忍不住要生氣呢?造種心理連自己也不明白。抬頭看羅小虎一身的泥土,腦門子發青,自己的胸懷也被扯開,模樣也更不用問了,就也心中後悔,不由得笑了一笑。
羅小虎先進到殿裡去了,他跳上了佛桌,就扳住那尊佛像,像是摔跤似的往旁一摔,那尊泥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