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箐箐索性棄了手中的線,又讓宮人們去找斷了線的紙鳶,靠近沈嘉玥,挽著她的手臂,微微含笑,撒嬌道:“姐姐,給我放唄。”
沈嘉玥好沒氣的嗔怪道:“才不給你呢,小時候你就這樣撒嬌,唬得我每每都把手中的線交給你,這麼多年了,自己都成母妃的人了,還這樣撒嬌,還不害臊啊?真是的。”
說話間,趙箐箐真的來了小時候那套,嘟著嘴,好像誰欠她幾百吊錢似得,“姐姐這樣狠心,哼,待我去告訴伯父伯母去,”又裝了個鬼臉,索性繁花園沒別人看不見,逗笑了沈嘉玥,“我多大都是姐姐的妹妹啊,”伸手便去搶,“快給我。”
沈嘉玥一躲,“就不給。”
皇上批完奏摺,出了皇極殿,想去藏書殿尋書,剛出殿便瞧見有兩隻蝴蝶紙鳶在空中,來了興趣,往紙鳶那個方向走去,起初是哪個宮女在繁花園放紙鳶,後來才發現有些不對勁,沿路都沒有看到宮人們走動,愈加促使著他往繁花園走。駐足在離繁花園不遠的九玉廊下,遙遙相看,有兩個少女隱在在花叢中嬉笑,不由看的出神,一邊盯著她們,一邊走近她們。
另一隻紙鳶也快速降落,兩人嬉鬧成一團,一個碧色少女跌進皇上懷中,兩人才停了大鬧,皇上亦看清了她兩,饒有趣味的看著她兩,沈嘉玥連忙掙脫皇上的懷抱,羞紅著臉,與趙箐箐一同請安,“皇上聖安。”
皇上見沈嘉玥急急掙脫,臉上羞紅,髮絲亦有些凌亂,心中失落感油然而生,虛扶一把,“免了,”上下打量一番,“你們怎的這身打扮?”沈嘉玥和趙箐箐皆是少女裝扮。
沈嘉玥聽不出皇上的意思,只好回,“回皇上話,方才臣妾想起舊日時光,心中鬱郁難解,趙妹妹想讓臣妾開心,便提議說像從前少女一般放紙鳶,這才換了這身行頭。”低著頭,看著地上的紙鳶,真的想起了從前那些美好的時光,心中不免難過,說話間竟帶了幾絲哭腔,卻進了某個人的心。
趙箐箐連忙正色道:“都是臣妾不好,臣妾不該想出這樣的主意的,只是…姐姐心中苦悶,臣妾實在不知該如何做了,所以…所以才想出這個法子的,還請皇上不要怪罪。”
與趙箐箐的一板一眼,沈嘉玥的神情更叫人憐惜。皇上望著沈嘉玥,不免想起她為數不多的在自己面前哭泣的樣子,語氣頓時軟了下來,問:“心中苦悶?”有什麼東西閃過腦海,可卻抓不住,“難道是宮裡的人欺負了你?”
沈嘉玥苦笑一聲,他終究是不會明白的,搖搖頭,“沒有,只是想起在家時的那些光景,又想到往後不會再有那樣的時光,才一時鬱郁。”
“皇上,您不知道姐姐她這樣子已經有……”
沈嘉玥連忙低呼一聲,止住了趙箐箐的話,輕輕搖頭。
皇上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心軟,一把拉起沈嘉玥,不顧身邊的趙箐箐,把她擁入懷中,羞得沈嘉玥不知所措,面紅耳赤,只一瞬將皇上推開,面色極為尷尬。大庭廣眾與皇上摟摟抱抱,傳出去,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且她也有些私心:不願皇上回回得願。自己雖然愛他,但也不是他的玩物,高興的時候是這樣,不高興的時候又是那樣。
趙箐箐找了個藉口,欲離開繁花園,沈嘉玥本想和她一起去,奈何被皇上拉住了,只好作罷,任由她去了。
繁花園內只剩下皇上和沈嘉玥兩人,其實他兩的話真心不多,連皇上和趙箐箐說話的一半都沒有,畢竟趙箐箐是皇上第一個女人,他兩又有個女兒,自然話多些,雖然趙箐箐不太願意和皇上說話,但只要講起宜欣,她的話是滔滔不絕的。而沈嘉玥雖有宜靜,但從不和皇上說起宜靜的事,皇上也沒有問起過她的事,宜靜是他兩之間的一個心結,也是一種默契,從不說起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