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兩個悽清的院落,一時有感,便駐足了一會子,”坐在炕上,一片蘋果入口,“一大清早約我們,是不是有事啊?”
趙箐箐很不以為然,冷笑道:“東宮悽清的院落多的是,姐姐瞧見兩個算什麼?我一路過來瞧見了不少呢,”回眸,對上傅慧姍冰冷的眸子,“是啊,找我們來,可有事?”
傅慧姍還未開口說話,沈嘉玥便將話題帶至趙箐箐的居住處,趙箐箐本是良娣,居住在芷箐堂,因涉及陷害皇嗣一案,被當年先帝降為奉儀,禁足在涼軒,如今的她若按東宮品級居住,只能住齋,於是問道:“如今你住哪兒啊?芷箐苑或是涼軒?還是新的院落?”
“我畢竟是奉儀,只能住齋,若芸已經去了,我便求皇上去住彩芸齋,皇上應允了,我連院落名都未改,還是從前的彩芸齋,只盼著能替…若芸守著。”
傅慧姍亦以宜安公主喜歡獨自居住為由,求皇上將她姐姐從前居住的院落華琳堂賜給宜安公主,皇上自然應允,宜安公主便居住在那兒,亦未改院落名。傅慧姍的姐姐是從前的婁良娣婁煙琳,兩人是表姐妹關係,婁煙琳只比趙箐箐晚入東宮兩個月,是皇上第二個女人,皇上對她不過爾爾,但很敬重她,傅慧姍還未入東宮時婁煙琳因忍受不了李靜翕隔三差五的折磨而上吊自盡,幸好皇家並未追究婁家關於婁煙琳自盡的罪過,只是婁家的女兒選秀時永遠過不了終選一關,再未有婁氏女兒入宮一說。傅慧姍入東宮時李靜翕已經死了,但她對李靜翕的恨意從未得減,卻隨著她對錶姐的思念而愈加濃烈。
傅慧姍淡淡道:“守得住院落,守不住人啊,離去的人終究離去,留下的只有那個院落,只是…等到太子長大,院落名又要換了。”
沈嘉玥輕輕一笑,感嘆一聲,“心也難守住。”又補上一句:“能守的只是死物而已。”
傅慧姍想起此番邀請二人的目的,拉過兩人的手,苦求道:“可否幫我,為姐姐討個哀榮?”
趙箐箐正在思索,沈嘉玥卻露出為難之色,有些難以啟齒,哀嘆一聲,回憶道:“我剛入東宮那會兒,婁良娣還在,那時還沒李靜翕,我的印象中她是個和善、淡然的女子,曾有幸得她一番開解。
我有了身孕後,她親手繡了肚兜送給我未出世的孩子,她從未與我說過李靜翕欺辱她的事,只是後來我小產後消沉了一段很長的日子,等到恢復後才知她已經自殺了,而原因卻是李靜翕一入東宮便欺辱她,這正是我不知道的,若我知道…或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她太能忍了。”
瞧了一眼傅慧姍,又道:“說實話,我…我也想讓她有個哀榮,可是……你們都不知道吧?昨兒我提及淳于承徽時,皇上早就忘了她,我還提了當年皇上答應過她的事情,可皇上一點印象也沒有,更不說追封她了,淳于承徽是落水而死的也沒有追封;婁良娣,她…是自盡的,皇上會不會因此惱羞成怒?”
傅慧姍一聽有些洩氣,目光呆滯,“皇上,他…還能記起誰?死去的,恐怕都不記起了吧?可能連活著的也忘記了。”
趙箐箐想了想此事確實不好辦,卻也不得不辦,心下思索再三,仍沒有好主意,不免有些洩氣。若是旁人倒還好說,只是婁良娣是自盡的,宮人、宮妃自盡是有連坐1入罪的,皇家已經沒有追究婁家的連坐罪,如今又要讓皇上追封婁良娣,簡直比登天還難。倘若沒有太后還好說些,但如今太后健在,如果皇上要追封東宮死去的妾侍,那太后必然會知道,十有*會反對的,恐怕還會厭棄傅慧姍,手握鳳印之事再無可能。即便不論太后,怕是皇上亦不同意的。
沈嘉玥與趙箐箐兩人對視片刻,皆看出了對方眼眸中的困難之意。倒不是她兩不願幫,而是此事難幫,可謂牽一髮而動全身。
傅慧姍亦知道這事難辦,思索間早已起身,跪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