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灌酒,不敢再直視。
丁修卻沒那般剋制,“蹭” 地站起身來,脖子上的長刀隨著動作晃悠,他也顧不上扶正,瞪大了眼嚷嚷道。
“你這廝,說的可是真話?
莫要誆咱,若是敢胡言亂語,可別怪我手中刀不留情面!”
邊說邊大踏步上前,作勢要揪那江湖客衣領,唬得對方臉色煞白,連連擺手辯解。
金鑲玉見狀,趕忙扭著腰肢上前,伸手輕扯住丁修衣袖,嬌嗔道。
“哎喲,大爺息怒,在我這龍門客棧,可不許動刀動槍、嚇壞旁人,再說了,訊息是真是假,多探聽探聽不就知曉啦。”
丁白纓見丁修那副衝動莽撞、險些就要在客棧裡鬧出大亂子的模樣。
柳眉一蹙,寒星般的雙眸中閃過一絲厲色,她身形如電,素手一抬,精準地握住丁修揚起欲揪人衣領的手腕,那勁道拿捏得恰到好處,既阻了他的過激行徑,又似在無聲告誡。
“坐下!”
她輕呵一聲,聲音雖不大,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仿若寒夜冰霜,瞬間讓周遭的空氣都冷冽了幾分。
丁修本還漲紅著臉、滿心不忿,被丁白纓這一攔一喝,氣焰頓時像被戳破的皮球,癟了下去。
他雖仍嘟囔著 “這小子沒準兒滿嘴胡唚”,但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甩開膀子,大剌剌地回到自己座位上。
一屁股坐下,伸手抓起酒壺又灌了幾口,那模樣活脫脫像個賭氣的孩童,只是眼睛仍時不時惡狠狠地瞪向那江湖客,似在警告對方別再亂嚼舌根。
一旁的汪瑾軒不動聲色地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目光微閃,若有所思。
他摩挲著手中茶盞,杯沿的溫熱順著指尖傳來,卻暖不了他心底因揣測而生的寒意。
他暗自思忖,丁白纓這般及時制止,又提及 “別忘了還有別的事要做”,十有八九所指便是明日那場備受矚目的拍賣會了。
汪瑾軒深知,以信王平日裡展現出的情報網與能耐,雖說在朝堂之上翻雲覆雨,對江湖之事也多有滲透,可這拍賣會背後牽扯的寶藏一事,太過隱秘晦澀,應當還沒被其探知一二。
但信王也要抓拿周淮安難道也是為了周淮安身上的邊境佈防圖?
而明日的拍賣信王的目的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