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瑾軒此刻只覺得額上冷汗如雨下,那豆大的汗珠一顆接一顆地滾落,瞬間便將他的額頭浸溼。
他心中慌亂得似一團亂麻,怎麼也理不出個頭緒來。
嘴唇不住地張合著,彷彿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可卻又如鯁在喉,半天也尋不出半句合適的說辭,只能像個木頭人一般呆立在原地,嘴裡發出支支吾吾的聲音,那模樣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他的眼神慌亂無比,猶如一隻受驚的小鹿,在滅絕師太和周芷若之間來回地遊移著。
雙手也下意識地攥緊了衣角,那用力的程度,彷彿要把衣角都給扯破了一般,就仿若一個做錯了事被當場逮個正著的孩童,滿心的忐忑與不安。
他心裡可是清楚得很,滅絕師太那剛正不阿的脾氣,向來是眼裡揉不得半點兒沙子,行事更是雷厲風行,若是暴露了任盈盈的身份不僅任盈盈可能喪命於此,今日在場的這些人,怕是都要跟著遭殃,這後果可不是他能承擔得起的呀。
而周芷若呢,她心思機敏過人,只一眼便瞧出了汪瑾軒那窘迫至極的模樣。
她對自己的師父那可真是太瞭解了,滅絕師太一向秉持著剛正不阿的處世之道,任何違背原則或是稍有不妥的事情,在她眼裡那都是絕對不能容忍的,一旦發作起來,那氣勢簡直無人能擋。
而且她行事向來是雷厲風行,說一不二,從不拖泥帶水。
若是讓師父知曉了任盈盈日月神教聖姑的身份,就憑師父那火爆的脾氣,定會當場發作起來,說不定真的就會如同一頭怒獅一般,來個令人膽寒的 “大劈活人”,到時候那場面,必定會如同脫韁的野馬,一發不可收拾,在場的眾人恐怕都得陷入極度的危險之中。
所以當下最為要緊的事情,自然是得先想法子穩住師父才是呀。
“師父,您瞧,瑾軒哥哥本是一心想來拜會您老人家的呀,只是他心裡又怕叨擾了您,所以這才一直猶豫著,不知該如何開口才好呢。
況且呀,他這會兒還得趕著去青城派呢,這事兒可是瑾軒哥哥之前就已經跟餘觀主商定好的啦,時間緊迫得很吶,真的是片刻都耽擱不得呀。
瑾軒哥哥就是怕您誤會了他的來意,又實在是不知該如何解釋,這才慌亂成了這般模樣的呀。”
周芷若語速極快,那話語就恰似一連串的連珠炮一般,噼裡啪啦地從她嘴裡往外冒,趕忙極為用心地解釋起來。
滅絕師太聽了這一番話後,眼中原本那濃濃的狐疑之色倒是稍稍減了幾分,微微地點了點頭。
而就在滅絕師太看向周芷若的時候,汪瑾軒趕忙偷偷地給周芷若眨了眨眼,那眼神裡滿是感激之情,顯然是在感謝周芷若這一番及時又巧妙的解釋,幫他暫時解了這燃眉之急呀。
滅絕師太這一點頭,眼中頓時露出了幾分明悟之色,彷彿是想通了其中的一些關鍵所在。
旋即,她便緩緩地轉身,面向汪瑾軒,神色依舊是那般威嚴無比,然後朗聲道。
“既如此,汪少俠,貧尼不日便要率峨眉弟子前往黑木崖處理江湖要事了,今日便不多留你了,望你一路順風。
貧尼這兒事務繁忙,就不遠送了。”
言罷,她長袖一揮,那衣袂便隨風飄飄而起,一股霸氣自是盡顯無遺,讓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汪瑾軒見狀,忙不迭地躬身行禮,那姿勢恭敬到了極點,隨後恭敬地說道。
“既如此,師太,晚輩這就先行一步了。
江湖事急,晚輩確實不敢有絲毫的耽擱呀,就此告辭了,還期待著能在黑木崖與您再會呢。”
說罷,他便帶著任盈盈等人匆匆地離去了。
他們的身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漸行漸遠,不多時,便徹底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