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滿臉的怒色和那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大踏步地離開了院子,每一步都彷彿帶著千鈞之力,震得地面似乎都微微顫動,彷彿連大地都在畏懼他的怒火。
一旁的餘滄海見狀,長舒了一口氣,如釋重負般地癱坐在椅子上。
他那緊繃了一整晚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下來,就像一張拉滿的弓突然鬆開。
只因他一直憂心忡忡,擔心任我行會對汪瑾軒不利。
這一整夜,他都陪著任我行在院子裡,兩人大眼瞪小眼,就這麼幹坐著,四周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一般。
為了避免聽到屋內的動靜,二人極為默契地將耳朵上的經脈封死。任我行雖然行事不羈,但畢竟是盈盈的父親,還不至於做出聽自己閨女牆根這種有違倫理的事。
而餘滄海則是純粹不敢,一是他深知任我行的脾氣,要是惹惱了這位江湖大佬,自己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二是,汪瑾軒要是知道他聽牆根,絕對死的比他兒子還憋屈。
於是,這兩人就這樣手舞足蹈地比劃了一晚上的啞語。
那場景頗為滑稽,時而像是兩個武林高手在過招,招式奇特卻無聲無息;時而又像是兩個小丑在表演,動作誇張又略顯笨拙,只是這其中的緊張與無奈,只有他們自己能體會。
直到汪瑾軒出門,他們才同時衝開穴道。
餘滄海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對著汪瑾軒說道。
“少爺,這事通不通知廠公?”
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猶豫和謹慎,像是在斟酌著每一個字。
汪瑾軒一臉不解地看著餘滄海,眼中滿是疑惑。
“我叔叔不是還鄉了嗎?怎麼你們還有聯絡?”
他眉頭微皺,心中湧起一絲疑慮,感覺事情似乎沒那麼簡單,像是平靜的湖面下暗流湧動。
餘滄海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解釋,他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好像有點說多了,心中暗叫不好,彷彿一腳踩進了陷阱。
他連忙回道。
“那是餘某多嘴了。”
說著,他眼神閃躲,不敢直視汪瑾軒的眼睛,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汪瑾軒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他立刻察覺到餘滄海有什麼瞞著自己。
他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宛如寒星,語氣也變得嚴肅。
“餘觀主,你是我拉進西廠的,現在就算我叔叔退休了,我也能讓其他人將你青城在西廠的庇護名單裡除名。
你最好說實話!”
他的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餘滄海,那目光彷彿能穿透人的靈魂,將一切秘密都挖掘出來。
餘滄海心中叫苦不迭,他知道縣官不如現管的道理,在這等威逼之下,也只好坦白道。
“少爺,不是餘某想要隱瞞,是……是……是廠公大人不讓在下跟您說。
餘某聽廠公大人說,要讓您獨自闖蕩江湖,只有在您遇到真正危險的時刻,廠公大人才會伸出援手。
廠公大人是怕您知道有人護著,還像之前那樣肆無忌憚,這才讓我們保密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汪瑾軒的臉色,心中忐忑不安,就像一隻驚弓之鳥,不知道這位少爺會作何反應,只盼著不要牽連到自己。
汪瑾軒眉頭緊皺,眼中滿是困惑,急切地問道。
“什麼意思?你把話說清楚。”
他向前一步,緊緊盯著餘滄海,目光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仿若一位王者在審視臣民。
餘滄海微微低下頭,不敢與汪瑾軒對視,猶豫了一下才說道。
“廠公大人不是還鄉,而是去了邊境。
至於去邊境做什麼,餘某真的不知道了,我知道的就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