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生哼了一聲說:“我的政委同志,事情沒你想象得那麼簡單,現場收繳的都是普通的收款收據,而且沒有蓋章,完全就是白紙條嘛,那麼這性質就變了吧!而且許雲把責任全部推到了付彪身上,付彪這次是難逃處罰了。你要有心理準備,我想把付彪換了,那小子太囂張了,我怕以後不好管理。再找許雲談談,叫許雲站出來把付彪的問題講清楚。”
向勝利一聽自己就開始冒汗了,連忙走到自己的車裡,又叫司機去幫他買盒煙,見四下沒人了才開始說話:“哎呀張書記,叫許雲去捅那怎麼行,怕要搞大了不好收場啊!再說交警隊沒少孝敬您呀!”
張雲生哈哈大笑道:“老向啊,緊張什麼?革命還會革到自己頭上啊,叫許雲撿點小問題說嘛,比如作風問題、打牌賭博什麼的,只要可以撤職就成。好了,就這樣了,快點搞好,你可以委婉地許諾許雲事後當大隊長嘛。我得去吳新宇辦公室了。可別出什麼岔子。”
向勝利這才把一顆砰砰亂跳的心放回肚子裡,趕忙找許雲整付彪的材料。
縣委書記辦公室裡,眾人基本到齊,只差向勝利沒來。吳新宇問:“老林啊,向勝利怎麼還沒到啊?”
林強皺了皺眉說:“他本來跟我一起下了樓的,可突然接了個電話,就神秘兮兮地叫我先走,我想接個電話用不了多久,就自己先來了。我再打個電話催催他,怎麼樣?”
吳新宇點了點頭說:“那就再催催他。”他環視了下在坐之人,說:“今天急忙急促地叫大家來,是為了交警大隊違規上路,在兩條國道上有目的地針對外省外地的貨運車輛進行亂罰款一事,我們先通通氣。”他翻了翻收繳上來的收款收據,舉在手裡衝林強揚了揚,一把丟給他,嚴肅地說:“膽大妄為啊!目無黨紀國法。用不加蓋執法單位公章的收據來執法!而且沒有表明任何收費原由,最高金額達到了四百元之多!林局長你先看看,然後讓其他同志過過目。初步統計了下這四本已開收據的存根,就有將近兩萬元之巨!”
吳新宇站了起來,拍著辦公桌說:“我不知道誰賦予交警隊這樣的權力,明目張膽地搞亂風氣,怎麼?只罰外省的車,怕本省司機告狀啊!外地司機一樣也會告狀的!這交警大隊是怎麼了?你們公安局的局長政委怎麼了?出了這樣大的事件,幸好是李縣長及時發現,如果事情弄到市裡省裡,就不是我在這裡批評批評了事的啊!”
張雲生急忙接著說:“當時我路過南路口,一大溜車停在那裡,一群人圍在那裡,影響極其惡劣,我建議不管交警是不是得到隊領導批准上的路,反正交警隊的付彪要負全部領導責任,何況許雲說完全不知道事情原委,他也被矇在鼓裡了。”
潘守信見張雲生這麼強烈要求處理付彪,很是奇怪,他知道這事可大可小,如果真要追究責任,那彪子豈不要撤職查辦?他心裡琢磨不定老張這究竟是唱的哪一齣,就只拿眼睛瞅張雲生。
林強看著手裡的收款收據,很氣憤,這付彪居然敢用白紙條去罰款,這明顯就是貪汙行為,還不知道下面的交警私自吞了多少罰款!那付彪也太不把自己這局長放在眼裡了,既然這事情明瞭,那就把那小子往死裡整,看那小子囂張!想到這裡,林強很痛心地說:“吳書記、張書記指示得很正確。交警大隊出了這樣的事,我這個局長也很痛心!也是我本人的疏忽和失職,我懇請縣委嚴肅處理交警大隊發生的問題,我也要求處分,我應該負領導責任。”
李學之看著這場面,覺得心裡很高興,不管將要怎麼處理交警大隊,必定會嚴肅警隊紀律,規範執法程式,以後就不會再出現交警違規執法的現象了,這也算是為路經黃縣的外地司機做了點事情,再利用交警上路為長途外地貨運車提供茶水服務,以挽回從前失去的人心。
潘守信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