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
看到陸學卿又要往外跑,錢氏拉住道:“這幾天別瞎鬧,免得惹你祖母不開心,你父親也為難。”
陸學卿是看不上錢氏這麼小心翼翼做人的,這也怕那也怕,整日謹小慎微,結果是誰也不把她當回事。
陸學卿彈了彈衣袖,不以為意道:“我去給陸安然送份禮慶賀一下,總行吧?”
錢氏一把沒拉住,面露擔憂:“這孩子,怎麼就不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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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嘈雜好像都遠離了這方小院,陸安然還是看書寫字,一點也沒耽誤。
春苗興致勃勃道:“小姐,聽說王都沒有我們北邊這麼寒冷,冬衣要帶多少件差不多?”又苦惱,“這也太突然了,都來不及剪裁些新衣。”
聽著春苗碎碎唸了許久,陸安然放下筆揉揉腦袋,“撿些重要的帶,其他東西到了王都再添置也可以。”
“對哦,有錢什麼買不著。”春苗又高興起來,“之前奴婢以為小姐不想離開蒙都才這麼平靜。”
“去稷下宮也並非這一個機會。”陸安然洗了手,端起熱茶抿一口。
“呃?小姐剛才說什麼?”
陸安然看著晃盪個不停的茶水,心中清明,雖然大寧朝固定的幾個家族每過十年會得到一個入學名額,但不代表其他人比如寒門學子就沒機會。
稷下宮在入學那日會開啟一場考核,凡報名皆可參加,不過困難重重,千人中也就取一二,能選上的當稱得上天之驕子。
陸安然瞭解父親,他謙遜溫和,可一旦決定的事,便無轉圜的餘地,所以她沒有多問,卻暗中下了決定,勢必要入王都參加考核的。
“要不是我聽小姐和三少爺說想去王都,奴婢還不知……”說著,看到陸安然臉色微變,心口一驚,跪下道:“奴婢不是故意偷聽。”
陸家家風嚴謹,主次分明,平日裡陸安然縱著春苗罵罵府中僕從,不代表她可以逾矩。
“喲,這怎麼還跪上了呢?”輕佻的少年音,笑容卻不帶輕浮,眼神清澈中透著不羈。
陸安然合上茶蓋:“雪雪來啦。”
少年臉又黑了。
“唔,沒受傷啊。”陸安然用眼神上下掃了陸學卿一圈,看的後者心底發毛,臉色都不自然起來。
“咳……”假裝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道:“王都這麼遠,誰知道你會不會半路夭折了,喏,給你個狠的,要是遇到什麼賊寇馬匪的,先把自己解決了,也省得叫他們吃了便宜去。”
東西一接,陸安然笑了:“多謝啊。”
鑲嵌著紅綠寶石的匕首,小巧精緻,一看就適合姑娘家防身用,用力抽出,寒光凜凜,鋒利無比。
陸安然猛然就想起那日生死之間,手指緊扣住,抬頭掩去眼底的餘驚,臉上的笑容發自真心的明媚。
陸學卿被那笑晃了一下,倒有幾分窘迫:“我,我我走了,你愛死不死,隨便!”
陸安然搖頭失笑,明明是關心,非要彆彆扭扭。
收回眼神,看著旁邊跪在地上的丫鬟,摩挲著匕首上一顆紅寶石,道:“春苗,我這裡規矩不多,可一樣你要記著,心正則身正,心清則目明。”
王都形勢更比陸氏複雜,陸安然有必要提前敲打其一番。
春苗也知今時不同往日,出門不能給自家小姐丟份,一一記在心中,等陸安然見她領悟過來,才繼續收拾東西。
陸安然整理了一下手中書頁,聽得春苗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來:“奴婢見過老爺,小姐在房內。”
一襲湖藍色長袍,領口袖口鑲繡著銀絲邊流雲紋滾邊,腰間束著青色祥雲寬邊錦帶,大步而來,走動間像是翻起一陣陣浪潮。
父女緊挨著落座,陸安然斟茶雙手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