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烏卡徹底崩潰,也徹底爆發。
陸安然看向遠方天空,聲音清冽道:“他終於知道自己的忍辱負重根本無法擺脫那個惡魔,只要那個人不死,陰影只會一輩子籠罩在自己身上。”
外人已無法瞭解烏卡曾做過哪些掙扎,烏卡的悲哀在於,他如困獸,始終無法掙脫無形的牢籠。
死亡,亦是解脫。
想到烏卡床邊那一襲皮襖,雲起道:“徐紹開或許是他灰暗人生中唯一的一點陽光。”
兩人目光對視,雲起挑眉:“你猜他知道嗎?”
陸安然清楚雲起問這句話的含義——雖非烏卡本意,可徐紹開終究當了替罪羊。
沒有任何猶豫,陸安然回道:“知道。”
雲起:“那他參與了嗎?”
“沒有。”
“這麼肯定?”
“因為烏卡死了。”
沒頭沒腦的話,雲起聽懂了,烏卡死於背信棄義,所以徐紹開是無辜的。
“烏卡是個矛盾的人。”陸安然用自己感知到的想法,對雲起說道:“他唯一愧疚在於連累了徐紹開,可惜沒有承認的勇氣。又不想徐紹開為他含冤而死,所以一口咬定他當晚看到了徐紹開,希望替他開脫。”
雲起站起來推開向西的窗戶,陽光和風,吹走室內悶窒,他把雙手放在窗臺上,人微微前傾,聲音隨風送回來,有些幽眇,“世道險阻,你我皆凡人,不以兼濟天下,只圖獨善其身。”
猶如一道光,瞬間穿透陸安然的眼眸,照亮到心底。
雲起懂她,與其說感嘆烏卡身世坎坷,她更多在無奈作為人的身不由己。
不等陸安然琢磨更多,觀月從天而降,在外稟告道:“世子,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