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所動道:“照理說,世子現在應該在提刑司。”
雲起輕呵:“我找了個人坐鎮提刑司。”
陸安然:“世子現在又是?”
雲起:“我閒。”
陸安然手心貼著茶杯,默了默,提出一個思考了很久的疑問:“世子來王都後,我聽聞了不少世子的名人豔事,現在我不覺得世子是這樣的人,為何非要做出荒唐人間行為?”
雲起卻說起了別的,“稷下宮重開,除了少數如我外祖家,安夏郡陰家、蒙都陸家、蘭州郡,還有明殊郡等等,無一例外都送了嫡子嫡女前來,是不是差不多來齊了。”
陸安然一凜,還沒有理出頭緒,雲起慢悠悠道:“蒙州所屬寧朝,卻又獨立於寧朝,你若是皇帝,會有什麼想法?”
陸安然簡單明瞭的下判斷,“收服,融合,穩固。”
雲起一笑:“明白了?我們都是質子。”
陸安然一口氣極為緩慢的撥出去,父親曾極力不願她來王都,甚至把名單改為陸簡妤,是她強求,才引得柳相注目。
“我聽說柳相親筆信函送至陸郡守案頭,你猜他有幾分惜才?”
陸安然口氣轉為疏冷:“世子知道的不少。”
雲起玩味道:“自然,秘密多一點,活的久一些。”
陸安然想起了雲王府那些是非傳聞,探究的目光掃過雲起含笑盈盈的臉龐,這個人又有幾分真幾分假。
“那世子為何對我說這些。”
雲起做出訝然的樣子,“我們這種關係,你還用問?”
陸安然嘴角下抿,“雖然如今我們立場相同,也確實並無他想,但聖心難測,未免皇上有所懷疑。”
雲起故意語焉不詳,見陸安然不上當,有些無趣的甩開玉骨扇,“就是要多接觸他才不會懷疑。”
陸安然蹙眉,聽到雲起解釋道:“恩榮宴當晚我既扯了個同你夜遊的幌子,若我們私下毫無交流,他會怎麼想?”
稍一思忖陸安然就想到,皇上必定疑心那天晚上還發生了什麼,甚至他們兩個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本世子豔名在外,不妨攤在陽光下,最後也不過是一樁風流韻事。”
花樓的店小二送來兩盤甜點,一盤是桂花糖蒸慄糕,另一盤炸的金燦燦的奶油松子卷酥,陸安然嗜甜,她挑了一個奶油松子卷酥。
花樓除了花釀酒,最為王都人稱道的便是點心。手中這個奶油松子卷酥外觀卷形蓬鬆,層次分明,聞著氣味芬芳,送入口中香甜酥脆,吃之使人愉悅。
雲起看她吃的時候一隻手撩開蒙面錦布一角,另一隻手以衣袖擋住,雖雅觀,但很不方便,不由說道:“王都貴女盛蒙面紗,欲遮還羞,多有一層朦朧美,而你實誠,一塊‘阿特拉斯’蓋的嚴嚴實實。”
‘阿特拉斯’意為扎染,蒙州七郡的人都愛用此種布料,因為它質地柔軟,輕盈飄逸,卻又綿綢,最好防風沙侵襲。
陸安然吃完嘴裡點心,才回道:“世子明知道,何必明知故問。”
蒙都初見面,雲起反殺黑衣人後,曾以匕首威脅陸安然,如今兩人卻面對面喝茶吃點心,談笑風生,也是另一種人生無常。
雲起戲謔道:“你倒心態平和,是不是你們仵作眼中不管外貌表象,一律視作冢中枯骨。”
陸安然呷了口茶,緩而抬頭:“骨相也不盡相同,美人在骨,世子已勝過大多數人。”
觀月默默看著兩人你來我往,小心思動個不停,聽到這裡,眼皮一抽——
陸大小姐在調戲世子?!
雲起被反調戲一次,意外的挑了挑眉,不過當他看到陸安然平淡從容的眼眸,下意識確定她這麼說,就是真的這麼覺得。相對而言,陸安然是他為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