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答應帶著他一起見見大人物,原本今日就是說好的見面時間。
誰知觀月按著時間過去,那人卻說:“最近風緊,過一段時間再說,兄弟你放心,你是個明白人,出手又闊綽,有錢賺我一定帶你。”
雲起手指輕叩桌面,沉思道:“比我想象的更難纏。”
忽然,外面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觀月探頭看了,回來說道:“錢校尉好像抓了幾個人,給押牢裡去了。”
他們如今住在屏縣縣署,原來的縣官失蹤了,祁尚帶兵來了之後,直接接手縣署,容後上稟。
雲起頭一天到這裡,就‘霸佔’掉原先屬於縣官的書房,不惜花費時間蒐羅各種擺件裝飾房間,弄到他認為舒坦為止。
不管其他人暗中怎麼有意見,將一個紈絝世子展現得淋漓盡致。
墨言撇撇嘴:“兵大頭,沒腦子,他們能抓到什麼人,不就是流寇小嘍囉。”
蘇霽捂嘴乾咳著從內室出來,臉色比在王都的時候還差,他將手上的密報遞給雲起,“有人暗中做買賣,號稱手中有錢模。”
雲起三兩下看完,吩咐道:“觀月繼續試著和那個商戶聯絡,墨言去盯著這人,最好把他弄過來。”
墨言抖抖眉毛,立馬精神了,“世子,屬下如果下手沒輕重……?”
“能開口說話就可以。”
墨言爽快應了,從窗子裡跳出去,差點撞到錢校尉的鼻子,後者罵罵咧咧,“一天到晚不幹正經事,又想哪出了。”
旁邊的人勸他:“小聲點,都是我們得罪不起的人物。”漸漸走遠。
雲起合上窗,轉首看蘇霽,“喝了幾帖藥,怎麼還不如前兩天了。”
蘇霽摸了一顆清咽丸壓在舌苔下,抬了抬眸子,“老毛病,治不好也死不了。”
雲起也知道是這段時間趕路讓蘇霽累著了,對他說道:“少操心,多休息,別等這樣子回王府,讓人瞧了還以為我壓榨你。”
蘇霽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世子說這話真不覺得虧心?”
雲起笑笑,大言不慚道:“能者多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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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十分,雲起一身夜行衣從窗子裡鑽回房間,剛落地還沒來得及換衣服,觀月敲了敲門,閃進來說道:“世子,城中情況好像不太對。”
雲起解開衣帶,邊點頭:“嗯,我剛才轉了一圈,那些商戶不知道哪裡得來的訊息,都在連夜搬家。”
“是否通知祁參領阻止他們?”
雲起思忖道:“不用,商戶多是百姓,若真有變動,他們留著反而不好,你找兩個人跟著,追蹤他們動向。”
觀月剛應下,才安排完,外面一陣巨響。
唯一留下的暗衛打探過後,回稟道:“有一夥山賊殺入城中,直衝縣署而來。”
雲起氣樂了,“大晚上屏縣縣城居然城門大開,任由山賊來去。”更巧妙的是,山賊吃了雄心豹子膽,直接殺上縣署。
他快速退掉身上的夜行衣,抓了一件外套草草披上,對暗衛道:“躲在暗處不要輕舉妄動。”帶著觀月從內院往前跑,半道上還和蘇霽匯合了。
前方已有打殺喊叫聲,明火照的通亮,火光跳躍中偶爾夾雜刀劍擊撞的聲音。也不知誰偷摸放了把火,有一間廂房燒了起來,火勢燎原,黑煙卷著如咆哮的猛獸。
雲起抹了一把臉,瞬間換上緊張驚慌的神態,手卻快狠準一把抓住路過的祁尚,“祁參領,這怎麼回事?”
就算遇到異變,祁尚依舊沉穩,剛毅的臉龐叫大火照的稜角分明,沉聲道:“有流寇起亂。”
雲起攏住外套,擰了擰眉頭,“本世子聽聞白天錢校尉抓了幾個人,不會是有人來劫獄的吧?”
祁尚顯然也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