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同時?在哪裡消失不見?”
“就在村裡。”這時,他們已經走到村口處,陽光下馬大師面容嚴肅異常,還帶著點對未知東西的害怕,“一晚上過去,原本睡覺的人就這麼全都沒了。”
村子破爛,外圍長滿了新春發出來的雜草,村口一棵大榕樹依舊枝繁葉茂,只不過下面舊長椅已經沾滿塵埃。
“人真的會平白無故突然失蹤?”雲起表示不太相信。
馬大師強調道:“我一句都沒有說謊,也沒必要不是,要不是你們二位非要來此,我是萬萬都不會過來討晦氣來著。”
陸安然抬起腳跨過高過膝蓋的草,草折腰形成一個弧形的空間,她微微低眉,看著野草蓬勃招展,少部分綠色的汁黏在鞋底,爆發出勃勃生機。
“真不能去,最開始縣署派人查過,失蹤的人沒有一丁點線索,完全憑空消失了。”馬大師躊躇著站在最後頭喊話:“要說人死了也總得留下點什麼,怎麼什麼印記都不見呢,肯定是叫妖獸吸食去了。”
最開始兩個農戶,然後農戶家人,最後禍及整個村莊,馬大師嘖嘖搖頭,“如此煞鬼沒個一千年道行下不來,從後面的事來看,必然就是傳說中的夜叉。”
雲起從鼻腔裡哼出一聲笑,似笑非笑道:“照你這麼說,這夜叉的胃口真大,動輒屠村滅門。”
馬大師手裡牢牢抓著桃木劍,口中把能記住的西方諸佛諸神唸了個遍,才喘口氣道:“鬼怪吸食精氣修煉,自是比旁的要厲害稍許。”
雲起和陸安然已經往裡走了些距離,不再聽身後馬大師絮叨。
行進片刻,陸安然狐疑道:“一兩人失蹤尚且可以解釋,但現在一個村子的人都不見了……錢知縣怎麼沒有上報朝廷。”
雲起走到一戶農家前,玉骨扇輕輕一推,本來就老舊的木柵欄被推開,他走進去,不以為意道:“你剛才經過,看到多少村子成了鬼村?”
陸安然稍作回憶,道:“除去這裡,還有四處。”
“如果你是錢知縣,多一事還是少一事?”
這麼一提醒,陸安然就明白了,“錢知縣上報時,如同其他幾個地方,只說天災,並未講明實情。”
房間很久不散氣,雲起推開後用扇子左右扇了扇,頭往後轉對著陸安然道:“如果我們不來這裡,誰知道上巳村還是鬼巳村,又有什麼區別。”
灰塵散的差不多,陸安然沉默地進去看了看,鍋碗瓢盆隨處可見,連被子都是半推開的團在一起,好像主人匆匆離開,隨時都會回來補眠。
然而,這裡結遍蛛網,佈滿灰塵,屋子裡的活人氣早就消散無影。
雲起眼睛落在桌上的茶碗,碗裡沒水,但他拎起茶壺蓋子,裡面還有半壺水,只不過經過潮溼天氣的滲透,壺壁長出綠毛,看著有些噁心。
“有人在睡覺,有人在喝水,有人在哄嬰兒入睡……”一連看了幾戶人家,雲起站在空曠的地方扇掉鼻子裡灌滿的黴味,緩緩吐出嘴裡的話,“真就像眨眼間突然不見。”
陸安然點頭,“所有的桌椅擺設都沒有動過痕跡,除非他們自己在同一個時間出門,否則……”
否則真就妖怪把人吸走可以解釋。
雲起微微歪頭,兩根手指掐住額頭思忖道:“如果是所有人同時出去,還在大晚上的休息時間,你能想像是什麼原因嗎?”
陸安然眼皮子一動,視線掠過地上一個木頭做的小馬車,這家人的主人應該是個木工,相較別家來看,裡面的傢俱更加齊全也精緻一些,還有散落各處的小玩意兒,顯示他們家剛添了人丁。
陸安然忽然有個念頭,這家人或許不富裕,但一定很溫馨。
“除了天災,我真的想不出來。”她看著手裡缺了一個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