摯友鄭縛美,一個堅持替好友申訴冤屈的女子,陸安然對她印象很好,遂道“煩勞世子留個地址,得空我會上門拜訪。”
雲起頷首:“好。”
接下來,兩人似乎沒話了。
陸安然本就話少,從前有云起找話題,眼下他不說話了,兩相對坐,好像就剩下尷尬。
幸好還有一人,洪芙含蓄道:“我們在廂房,姑娘不介意我在場的話,還是去除蒙面吧,不然吃東西有些不方便。”
陸安然清澈稍冷冽的目光對上她,讓洪芙一怔,她淡淡道:“習慣了。”
洪芙看不見陸安然的面貌,但從神色觀察,沒見過這麼冷淡疏離的女子,她心思敏感,已經從其他人態度上感知出眼前女子似乎和雲世子關係不一般,不知為何,心裡有些浮躁。
“她不方便。”雲起替陸安然說了一句,道:“你們可以認識一下,這位是蒙都陸氏嫡女,稷下宮醫辨宗高徒。”
洪芙微微笑著頷首示禮,聽雲起接著道:“洪芙,奉城人士,來京中告狀,袁方不方便安置,暫時住在提刑司。”
陸安然回禮,既沒有問找京兆府告狀為何住在提刑司,也沒有對洪芙告什麼狀表露興趣。
倒是洪芙想起什麼,問道:“我在王都幾日,聽說有位陸姑娘查案子厲害,莫非就是你,不知陸姑娘能否幫我?”
陸安然莫名地看她,“我不會查案,或許你沒聽過醫辨宗,可以去了解一下。”
洪芙垂下眼,不好意思地乾笑一聲:“是我唐突了,抱歉。”
雲起開啟扇子掩住自己口鼻,稍稍靠過去低聲道:“醫辨宗是仵作。”
陸安然低頭看杯中酒水,餘光掃到對面兩抹人影,手指碰到酒杯,裡面酒水晃動,讓她跟著發出一股子煩躁。
轉頭往窗外看去,此處樓高,天高遼闊,能看到很遠的地方,下面兩三個雜耍班子都圍滿了人,每一次驚險的動作都引得一群人拍手叫好。
她隨意掃過去,卻在某處頓停,剛想起身看個清楚,鹿陶陶開門進來,咋呼道:“來來來,陸安然,我做了好大一朵白蓮花,還有這個大蛤蟆,是不是很可愛?”
陸安然嘴唇動了下剛要說話,聽到身後窗外傳來一陣嘈雜,她心裡閃過不好預感連忙跑到視窗,外面一道驚天動地的喊聲——
“救命啊,有人跳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