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著走,甚至皇子公主都不及她。
可是,自從一張臉毀了之後,似乎一切完美表象都跟著被撕扯掉,露出裡面極其破碎的骯髒。
定安郡主大笑,“父王在外養了個私生子,母妃也不遑多讓,多和諧的一家人,多恩愛的夫妻哈哈哈哈——”
她拿起劍在房間裡兜兜轉轉,發起狠來把花瓶擺設全都砍碎,響起一片噼裡啪啦的碎裂聲音。
坐在外面的太子聽見了,提心吊膽地來到房門前,“定安,你冷靜些!”
定安郡主砍累了,彎著腰朝興王妃詭異一笑,然後扔了劍,從桌子底下拿出一個酒罈子開始往外倒,一時間房間裡發出濃郁的酒香味。
‘噌~’火摺子擦出火花,她左手拎著酒罈子,右手作勢隨時往下丟,眸色轉為狠厲,冷冷道:“沒有人可以逃得掉,母妃想獨佔王府,先問我願不願意。”
興王妃起身與她對峙,“燕兒,你真的想死嗎?”
“母妃想說什麼?”
“你父王生死不知,如今王府裡只剩下你我,再沒有別的人。以後不會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束縛你我,你是我親生女兒,你應該和我一條心。”
“但母妃怎麼對我這個親生女兒下藥呢。”
“我利用了你,但這藥並不會對身體不利,是你父王逼人太甚,揹著我藏了一個私生子,因此我只能出此下策。”
定安郡主似乎手痠了,火摺子有掉落的趨勢,“母妃現在承認,給我下藥使得我狀若瘋癲,所以控制不住自己殺了子桑歸,也是母妃你幕後策劃一切,讓自己的暗衛害父王如今半身不遂餘生纏綿床榻,從此王府只有你我,母妃便是王府這一片天,對嗎?”
興王妃矜持不苟地站立著,此刻無需掩飾她內心的野心和慾望,視線從上往下壓,冷靜地問道:“這樣不好嗎?既然自己可以做主,為什麼要一個無用的男人擋在前面。”
定安郡主把酒罈子摔到地上,握著火摺子一步步逼過來,“不好,母妃都說了,自己可以做主,為什麼還要他人擋在我面前呢。”
興王妃神色微變,定安郡主紅唇扯開殘忍的笑,“母妃認罪,父王半死不活,整個王府都是我的,豈不更好?”
“燕兒,你是我的親生孩子啊!”興王妃悲慼。
定安郡主冷嘲:“誠如母妃所見,我們大概天生就該成為一家人,全都生性涼薄,自私自利。”
吹掉火摺子,走到櫃子前,開啟櫃門後從裡面拎出一個捆綁著的人,扯掉他嘴裡破布條,指著興王妃道:“聽見了沒有?我母妃蛇蠍心腸,謀害我和我父王,你就是人證。”
王府年邁管家瑟瑟發抖,又老淚縱橫,他伺候興王夫婦多年,王爺還算寬和,王妃一向講理,管家哪裡能知道背地裡有那麼多蠅營狗苟的事情。
定安郡主拉拽管家往門口走,“我要你現在將剛才聽見的如實告知太子,要是有一句假話,一併視如同夥。”
老管家哪裡敢反抗,“郡主,老奴一定……啊!”
定安郡主看著老管家軟倒地上,在他身後,興王妃保持拿劍往前刺的姿勢,面色冷然,眼神更冷。
“母妃還想殺了我嗎?”定安郡主迎著劍問道。
興王妃不動聲色,“燕兒,你是我的孩子。”
定安郡主垂頭想了一會兒,然後抬頭諷刺笑道:“人證都死了,我還能怎麼辦呢?畢竟父王母妃鶼鰈情深,我又成了世人口中的瘋子,即便說出去,恐怕也沒人會相信。母妃心裡是這樣想的對嗎?”
興王妃右手往下放,劍尖抵著地板刮出刺耳的聲音,眉目不驚,神色寡淡道:“燕兒自小聰明,只可惜太寄情於情情愛愛,女人一旦把希望和未來全放在男人身上,註定收穫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