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難道王都發生了什麼事?”觀月問道。
“嗯,我心裡不踏實。”
觀月猶豫,“可是王爺和王妃……”
雲起篤定地說:“暫時不會有事。”柳相知還想要威脅雲起,自然要留著人質。
重新揚帆起航,大船逆水而上,穿梭於兩岸青山倒影中。
—
另一邊,柳相知從船艙走出去,有人來稟報:“相爺,老太爺醒了。”
柳相知揮手讓人退下去,獨自去了下面一間小艙室。
柳廷敬到底年紀大了,一番折騰下來人都去了半條命,這會兒醒過來神志尚不清楚,感覺身體一晃一晃,還以為腦袋暈眩。
他撐著坐靠起來,年邁虛弱讓他止不住喘氣,忽而眼前一黑,一道人影擋住了光線。
柳廷敬眯起老眼,虛張聲勢般呵斥道:“你乃何人,無故擄劫老夫,可知老夫是什麼身份,不如速速放了老夫,以免朝廷治你大罪。”
那人非但沒被嚇走,還一步步走上前,柳廷敬渾身冒出一層虛汗。
他甚至輕笑了一聲,“一段時間沒見罷了,父親連我都不認識了嗎?”
柳廷敬老眼睜得渾圓,“你!”
柳相知往旁邊走了兩步,光線湧入將他一張臉照得格外清楚,淡淡道:“這裡條件艱苦,難為父親了。”
“你沒死!”柳廷敬一口氣終於喘過來,幾乎以為自己在做夢。
柳相知捻摩著手裡的佛珠,氣定神閒道:“我沒死,送回去的是阮繼的屍體。”
柳廷敬好歹為官多年,一下子嗅出了其中的不尋常,“既然如此,你為何詐死?”
“說那些還重要嗎?”柳相知坐下來,雙目漆黑沒有一絲波瀾,“父親不是一向不喜歡我當這個大寧朝的官,從今往後我就不當了,如何?”
柳廷敬心口莫名停跳一拍,“你什麼意思?”
“意思是……”柳相知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我不再為臣,我為主。”
柳廷敬不敢置信,“你瘋了!你現在既然詐死,省得再去辭了相位,從今往後就當一個庶人便罷。柳家的榮耀已經毀了,你不能把柳家再帶入萬劫不復,否則……”
柳相知聲音溫和,“否則父親要怎樣?”
柳廷敬吸口氣,冷冷道:“我就把你的秘密告訴皇帝。”
柳相知沒有被威脅的狂怒,仍舊是清雅溫潤的模樣,“父親的榮耀指的是柳璋吧?他死了那麼多年,父親還是不放棄,連他不學無術的庶子都寄予莫大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