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劃過一抹狡黠,“其他如南宮少輔所言,誰打下來的土地便算誰,但是這個休戰期……暫時是多久?”
“雲世子有何高見?”
“十年。”雲起微微一笑,“十年內以延邊江為界,兩邊互不干擾。”
南宮止垂眸想了下,“雲世子沒有商談的誠意。”
“那就繼續打吧,反正我們兩敗俱傷,柳相知做個漁翁,說不定最後還真能被他得逞,可惜大寧朝的百姓,要被牧蘭族禍害了,唉。”
“五年。”江風把南宮止的髮絲往前吹,撥弄著他清然的眉眼,聽他擲地有聲地說道:“五年為限期,兩方各自不得出兵,以此立據。”
雲起含笑退到一旁,子桑瑾滿臉慎重地點頭:“好。”
船往回去的路上,子桑瑾暗中跟雲起說:“你本來的目的就是五年吧。”
雲起笑道:“本來想誆騙一把南宮止,他不傻啊。”
子桑瑾心情略微複雜,想到原來他和南宮止是君臣關係,到後來結果是異母兄弟,再到今天於江面對面談判,可見人生就是這麼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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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安然一行於傍晚進入灤陽縣地界,打算入城休整一夜後直奔灤安府。
就在看到城門時,兩邊山坳裡忽然闖出一大群人,手裡拿著大砍刀,身穿髒破的衣服,外貌奇形怪狀,高矮胖瘦都有,看著就是胡亂湊起來的災民。
領頭的那個人高馬大,滿臉橫肉,兇巴巴的喊話,“把東西和小娘子留下,其他人走。”
陸安然他們有二十幾個護衛,看著不少,但是對面烏壓壓加起來快四五十,一比較,確實顯得不夠看。
墨言挑了挑眉頭,“喲,打劫的啊?”
“小白臉,甭廢話,要命的趕緊走,否則別怪我們手裡的刀看不見活人。”
墨言睜大眼睛,冷冷一笑,“你特娘才是小白臉!”說著騰空而起,朝著人群裡一腳踹去,也不知道踢倒了幾個。
兩邊頃刻間陷入混戰。
雖然墨言功夫高,但是被纏的人多了,一下子也沒辦法全部解決,就讓領頭的賊子接近到陸安然。
賊頭拍了拍馬車,眼中露出貪婪的綠光,“你逃難的富家小姐吧,瞅著裝了不少好東西,可惜眼光不行,居然找個小白臉。”
陸安然目色平靜,“你們是灤陽縣的難民?為何攔路搶劫。”
賊頭往地上啐了口痰,“打仗老子沒活路了,天下有錢人這麼多,怎麼不分給我們一點。”
陸安然搖了搖頭,“這話不對,你們蒙難確屬你們不幸,但你們不能把這種不幸再試圖強加給其他老百姓,看你如今的樣子,手裡沾了不少無辜百姓的人血。”
“哈哈哈——老子有刀,管他娘無辜不無辜。”
陸安然看了他一眼,眼神幽深涼淡,讓賊頭腦門突突直跳,閃過一抹不好的預感。
下一刻,聽著眼前女人嘴唇一掀一合,格外冰冷無情的說道:“殺了他。”
賊頭還沒反應過來,一把利劍刺透他的胸腔,他緩緩低頭,只看見劍尖雪亮,一滴格外豔麗的鮮血從劍身流淌過,往下滴落。
無方拔劍而出,走到陸安然身邊,“屬下來遲了。”
陸安然看向她,“辛苦了。”
賊頭一死,其餘烏合之眾不堪一擊,徐甲等將一部分反抗厲害的殺了,其餘繳械投降的拿繩子綁在一起。
墨言嘖嘖道:“沒想到哇陸安然,還以為你是個慈悲心腸,卻居然是個殺人不眨眼的。”
陸安然垂目掃過賊子的屍體,“他們在這裡攔路,定有不少百姓遭殃,我們要是隻打退他們,待我們走後,這夥賊子便會變本加厲。”
徐甲遲疑道:“可以抓了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