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秋蟬起床後照例先去院子裡餵雞鴨,結果看到桂花樹底下落了一張紙,開啟來上面有一行字。
秋蟬不識字,喊來無方,“這上面寫的什麼?”
“陸安然,速來糖坊廊,過時不候。”無方唸完,看到下面署名,“鹿陶陶。”
秋蟬疑惑道:“她怎麼自己不回來說,反倒扔張紙條。”
說來鹿陶陶好幾日沒回來,不過她性格一向不安分,大家也見怪不怪。
水白蓮端著熬好的藥從廚房經過,大概聽到一嘴‘鹿陶陶’三個字,陰陽怪氣道:“犯了錯她哪裡敢回,真就沒心沒肺,毫無愧疚之感。”
秋蟬撇撇嘴,小聲對無方說道:“你看她,最近跟誰說話都這樣,難怪小姐和雷夫子都瞧不上她。”
無方將紙摺好去找陸安然,正好她剛起來,看過後把手裡的衣服放下,另外去櫃子裡拿了套出門穿的換上。
無方:“小姐要去?”
陸安然輕描淡寫道:“鹿陶陶這個人可能耍無賴,但她不會無中生有。”
兩人結伴出行,很快到了糖坊廊,紙條沒有寫具體地址,於是先去了玉孃的酒肆坐坐。
“前陣子云公子來打酒,我還說好長一段時間沒看到姑娘你呢,今天就被我念叨來了。”玉娘笑著端過來兩盤小吃,“早上剛炸的龍鬚酥,還有糖霜花生。”
陸安然客氣道:“多謝玉娘之前的蠶豆。”
“小東西而已不值幾個錢,你要是喜歡,待會兒走的時候再包一點去。”
玉娘說起糖坊廊那個怪人,“最近都沒來了,這年頭世道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出啥事了。”
陸安然不好告知羅青真實情況,隨口道:“許是已經離開王都。”
玉娘點頭,“也是,王都城哪是誰都能待得住的,再說了,王都城也沒什麼好,還不如弄個一畝三分地回家種地呢。”
玉娘陪著說了幾句話那邊就來客人,陸安然抬起頭往四周張望了一下,不知道鹿陶陶做什麼打算,但是既然讓她來糖坊廊,自己應該出現才是。
正想著,無方身形一動,抬手往空中一接,接住一個紙包。
兩人對視一眼,無方將紙包開啟,先掉出一顆路邊隨處可見的小石頭,裡面還有一個更小的紙包,不像外面的紙那樣隨意團起來,而是折得很規矩。
無方捏了捏紙包,“粉末。”
陸安然再看那張皺巴巴的白紙,確信上面什麼字都沒有留下,“先收起來,回去再看。”
鹿陶陶沒有出現,只丟下這麼一個紙包,兩人不解其意,外面不方便檢視,暫時按下疑惑。
告別玉娘時,在對方盛情難卻下,陸安然只得提了兩份小吃離開。
原想著直接回吉慶坊,結果半路上遇到孟時照,她去法華寺添了些香火錢,這會兒也是剛從那裡往回走。
“我娘留了些東西在家,走的時候忘記說了,正好遇到你,你隨我回府取了罷。”
孟夫人很有心,給孟時照和陸安然各裁了一套衣服,繡花樣式還是她親自挑的,走前她忘了跟孟時照說,布莊的人前幾天送來孟時照也沒在意,結果昨日孟夫人的信送達,說是其中一套鵝黃色的是給陸安然的。
“我娘說你平日的衣服太過素淨,年輕姑娘就該鮮活一些,又怕你不喜大紅大綠,故而挑了鵝黃色。”
孟夫人的眼光很好,陸安然穿上後不止合身,顏色也很襯她的膚色。
陸安然還從未感受過這般溫暖,孟夫人實在是太過柔軟的人。
雖然孟時照常說孟夫人性格軟弱,但是陸安然卻覺得她那樣不爭不搶很好。
孟時照鬆口氣,“給你就了卻我一樁事,過幾天我要去三元宮抄書,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