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些過往,對他而言似乎一點影響也無,反倒是她對自己的遭遇介意得很。
想著想著,彎月下意識地垂下頭拉緊身上的衣衫,只因為在這底下地跟他一樣藏有許多傷痕,而她,並不想讓他看見。
一滴水珠滴落在她面頰邊緣,她仰起小臉,看著沒著上衣的他靜站在她的面前。
“很可怕嗎?”
她眨眨眼,“什麼?”
“傷痕。”
她看他一眼,而後輕搖螓首,“不會。”
“我說的是你身上的傷。”雷頤以指撫去落在她頰上的水珠停留在她面容上的指尖,順勢就著她的輪廓,撫上那些細小的傷痕。
彎月靜靜凝望著那雙總會把她看穿的灰眸。
“你很在乎?”
該說是在乎嗎?其實她也不知道。
在她身上的那些傷痕都已存在幾千年了,她早看習慣了,加上她對自己的外表並不是很在意,像她臉上這些被燕吹笛治得幾乎看不見的小傷,還是燕吹笛堅持要治她才治的,因此她從沒特別去想過這個問題,只是……不知為何,近來她在看著銅鏡裡的自己時,她總會想起申屠夢和碧落。
出現在她生命中的這兩個女人,申屠夢風采嬌嬈萬千,碧落豔麗無雙,她還記得,雷頤在頭一回見著她們時,也和那些在魔妖兩界為她們瘋狂的男人一樣,目光直在她們身上流連不捨,反觀一身寫滿了戰跡的自己,她忽然覺得自己很不起眼。
眼見她似乎不打算開口,雷頤想了想,轉身走至一旁的荷田裡,採了一束或含苞或盛綻的荷,先至小溪裡洗淨了泥汙後,他再回到她的面前,蹲下身子將它們塞進她的懷裡。
彎月呆呆地看著懷中香氣四溢的花兒。
“這是做什麼?”
“我只是想驗證一件事。”看著人花相映的美景許久,雷頤滿足地勾起薄唇唇角。
“何事?”她注意到他臉上的變化,面頰不禁微緋。
他傾身上前,湊在她耳邊低語,“你比它們還美。”
已有幾千年不曾聽人這麼誇她的彎月,在他起身走回一旁的樹下取來衣裳穿上時,忙不迭地以掌心覆上泛紅的臉龐,想借冰冷的體溫將那些被他勾引而出的紅潮壓下來,她抬首看著刻意說了就跑的雷頤,將他的一舉一動深深看進眼裡,突然很想就讓他這麼留在她的眼眶裡,不要再讓他離開。
感覺到她注視的眸光,整頓好自己的雷頤在走回她身畔時,對那張嫣紅的小臉嘆了口氣。
“這是你自找的。”
彎月不解地看他在她身畔坐卞,然後將她一把拉進懷中低首封住她的唇,呆怔了好一會的她,在他捧著她的臉龐更加深人地吻她時,她臊紅著臉,以一手推開他。
“光天化日之下……”
“最適合做這種事。”不屈不饒的雷頤開始吻起她的掌心。
“別鬧了。”一旁的小道隨時都會有人經過,她可不想陪著他丟臉。
低首看著推抵在他胸膛上的那雙小手,頗受挫的雷頤撇撇嘴,退而求其次地拉她側身坐靠在他的身上,他則是枕著身後的大樹,笑看她不知拿懷中這一大束荷花怎麼辦才好。他伸手撫上她的臉頰,聲調裡藏著懷念,“待我要辦的事辦完了,我們回家去。
“回家?”飄蕩了多年,像株浮萍的她,很少回想過那處她曾經有過的歸屬。
“我們回仙海孤山,回去看海上的月亮,回去看我們合種的桃花。”
看著他盛在眼中的惦念,彎月不禁落寞地垂下頭。
“聽燕吹笛說,孤山的桃花不再開了……”自他們走後,孤山已成了仙海上的荒島,就連飛鳥也不願停棲。
雷頤將她攬緊了一些,“會的,會再開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