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人真的打過來了?!”
聽到她聲中發顫,白安珩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莫怕,還沒過來。”說罷,低聲同她講道,“那些乞丐就是突厥人,我本是讓人盯著西面那幾個小鎮的……他們的人馬也並沒打進來。只是聽說咱們這邊兒這一半年的糧食豐產,想趁著秋忙之時,繞過德縣過來趁火打劫罷了。”
德縣那邊,為立軍功,連鄉鎮附近的地都不許種了,就是種,也都種在東南一代,還嚴防死守的生怕叫那些突厥人搶了過去。一旦狼煙燃起,便要舉火焚糧——頭一年就是因此,才沒能讓突厥人搶走什麼糧食。
這年開春兒之後,突厥人餓綠了眼睛,又打了幾回,卻全都是無功而返,這才把主意打到周邊幾處城池。
合縣便趕得不巧了,離得德縣那邊近不說,且自從白安珩到了這兒之後,便是帶著皇上聖命,把那新帶來的、能種到貧瘠土地上的玉米播種了下去。
去年秋收時,除了原本的那些糧食外,還有豐產的玉米,只這一下子,合縣糧食富足的訊息可不就傳出去了?連周遭的那些城池聽說了後,有心人都覺著眼紅,只恨皇上還要再試一年才能把這行子的種子送過去,更何況那些突厥人?
幾次三番的打秋風,雖沒打到半點兒糧食,可俘虜奴隸倒是沒少抓,這等訊息自是瞞不住的。眼見今年秋收在即,突厥人再忍不住,連忙派了些人扮成難民混入大賀,一路顛簸到了合縣,好巧不巧的就正叫韓筃給遇上了。
☆、第122章
白安珩簡單解釋了幾句;韓筃聽得直抬手掩口;半晌回不過神兒來。她哪想得到,事情竟有如此巧的?比書上說的還奇呢!她不過是記著上輩子的些個事兒;又路上偶爾看見了幾個乞丐發發善心才有此事;竟不想能讓白安珩順藤摸瓜的查出此事來。
手在韓茵肩上拍了幾下;拍她回了魂兒;白安珩才似笑非笑的對她道:“難怪之前去廟裡頭時,那些和尚道士的都說我運到好;娶了個有旺夫運的娘子呢。”
韓茵撐不住失笑了起來;抬手在他胸口拍了兩下,二人笑了一回;方緩了緩氣;問道:“那這事……可要怎麼辦?”她哪裡懂得軍事?又事幹敵國;若是張家長李家短的事兒,她還能出出餿主意,到這等事上,她可不敢輕言什麼。
“這事你不必掛懷,我會處置妥當。”白安珩笑著寬慰道,說罷,又攜著她的手,一併出去用飯。
雖不同韓茵再提,可白安珩心中也不是安的,西北這一片的兵馬雖多,可卻多在德縣那邊。真正合縣這裡的,也不過只有少許人馬駐守在此,且還不是他能調動得了的。就算查著了什麼要緊的訊息,只怕向德縣那裡求助,也不會有多少援手,還需向合縣當地駐軍張口才是。
心中暗自嘆息一聲,幸好,這一二年間藉著德縣那邊的戰事早同合縣當地這裡的守軍打過照應了,自己也早留有暗手,這一回倒是不懼此事,若真被他們打個錯手不及,只怕便是早有準備,也必會有所損失。
次日一大早,白安珩自去前頭再安排佈陣,手底一貼身小廝也喬裝打扮,換上府中下等下人的裝扮,去合縣都總管處送了封密報。不多時過後,總管府中出來一乘青布小轎,入了城中一處酒樓,早有等在那裡的,引轎中之人進了一間雅間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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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茵雖也心切此事,到底還有府中家事要忙,便一面處置、一面忙碌,等剛得了空能琢磨琢磨,就又收著貼子,說是哪家擺酒、哪家請戲,邀她過去吃酒看戲。又有馮夫人請她過幾日去城南一處香火正旺的寺廟上香。
那些家國大事,就是她這會兒再擔心也無力緩轉,倒是日常鎖事不能因此就丟到一邊不管不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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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秋雨陣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