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儘早趕來幽州府定下伐宋之策,臣與李將軍快馬先行一步趕來,進貢給太后和陛下的禮品還在路上,萬望贖罪。”張浦滿臉愧意的說道。
蕭太后聞言一笑,開口說道:“那都是小節,二位卿家能及時把軍情送到,才是最好的禮品啊。”
在一旁觀察了良久的大遼皇帝耶律隆旭,聽完西夏使者的話後,面色也緩和了許多,他點了點頭附和著。西夏使者的到來也說明韓德威所奏之事非虛,這也讓他心裡舒服了一些。
耶律隆旭雖是血統純正的契丹人,但他自幼仰慕漢學,父親耶律賢在世時格外重視對他的教育,給他選的授業先生也都是漢學大儒,自然是以正宗的儒家教育方式教學。這也使得耶律隆旭一直以儒家正統自居,頗為不喜只知道野蠻搶殺的契丹風俗,所以經常與韓德讓兄弟二人政見相左。
但耶律隆旭也並非那些書呆子一樣認死理,作為一個皇帝,他在涉及遼國利益時,也是懂得審時度勢的,如今遼國有了這樣千載難逢的良機可以一戰平定中原,他自然也是十分高興的。
“諸位卿家覺得該如何制定伐宋之策?可暢所欲言,”蕭太后開口說道。
大殿內,遼國北院樞密使耶律元宜、北院宰相耶律祖熙、南院樞密使韓德威、北院大王蕭撻凜等將相聞言都思索起來。
蕭太后默默地看著殿下的臣子們,心中一嘆,若是耶律休哥和耶律斜軫在此,自己也就不必這麼躊躇不定了。可惜遼國戰神耶律休哥在一年前就病死軍中,耶律斜軫此刻也重病垂危,在上京臨湟府的府邸裡養著病,看來也是時日無多了。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大遼老一輩的將軍們逐漸開始凋零,現在掌權的多是一些後起之秀。
北院大王蕭撻凜開口說道:“稟太后,臣以為當速速調集諸部落士卒前來幽州府聽候軍令,此事宜早不宜遲,既然確定要出兵,我們就要早些進軍,遲則生變啊!”
北院宰相耶律祖熙和樞密使耶律元宜也點頭附和。蕭太后見狀心下大定,她命令幾位重臣商量出一個具體的作戰方案後呈交上來,然後宣佈了散朝。
在回後宮的長廊處,蕭太后看著庭院裡厚厚的積雪,似乎也覺得寓意著“瑞雪兆豐年”,來年大遼的國運也許就更加昌隆了吧。
散朝後幾位重臣商量了一番,定下了出兵的路線之後,便都已散去。韓德威也正欲回到住處,忽見李繼衝與張浦向自己走來,待得四下無人之後,李繼衝拱手一揖,上前一步向韓德威作揖說道:“韓樞密留步,可否借一步說話?”
韓德威聞言有些詫異的看著二人,然後點了點頭,示意二人邊走邊說。
“幾位大人方才可商議好了進軍的路線?”李繼衝開口問道。
“李將軍問此何意?”韓德威皺了皺眉,不答反問道。心中有些惱怒,覺得這李繼衝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竟然摻和到這些軍機大事中來。
李繼衝見狀知道韓德威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連忙解釋道:“韓樞密不要誤會,末將沒有其他的意思,末將只是覺得,不管幾位大人如何商定的進軍路線,其中保州是必經之路,無論如何也繞不開的,”
“我軍為何要繞開保州?李將軍有話就直說吧,”韓德威心中有些不爽,開口說道。
見韓德威面色有些不耐煩,李繼衝直切主題,開口說道:“保州的守將是楊延昭,此人隱姓埋名潛伏與遼國近二十年,對大遼軍隊的作戰知根知底,若是在保州被楊延昭纏住,影響了大局,可就得不償失了。”
“哦?李將軍的訊息挺靈通啊,夏州遠離保州千里,李將軍竟然如此熟悉保州的軍務,不簡單啊!”韓德威眼睛微微眯起,皮笑肉不笑的開口說道。
李繼衝聞言沒有說話,只是一笑。一旁的張浦笑著接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