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中,在場之人無不是目光呆滯的望著人群中那道靜靜而立的身影。
沉靜單薄,平平無奇,若不是前一刻在其手中閃耀輝煌的熠熠金光,只怕真要給人以常人待之。
“蕭玄,居然是他!”
“這傢伙,居然恐怖到了這種地步麼,耀金血脈啊!”
蕭風屏息凝神,內心也為眼前這驚人的一幕而感到震驚不已,就連蕭少君等人,此刻同樣是一臉的不可思議,他曾猜算到靈兒,猜測過蕭炎,但唯一不曾去想的,便是蕭玄。
迄今為止,蕭少君所見到的蕭玄,皆是由蕭炎出現後才發生的改變,以常理評斷,前者修為的提升大都是拜於蕭炎煉藥師的身份,可直到如今他才真正明白,他險些忽略了一個最不該忽略的人物。
“噗嗤!”
正當所有人的焦點都集中在蕭玄身上時,臉色陰晴不定的蕭頂天,卻突然口中噴灑鮮血,一張老臉頃刻間變得煞白一片,隨即身軀一軟,便是應聲倒地。
蕭雷臉色急轉,趕忙上前,卻反被蕭頂天一把推開,一雙老眼死死盯住蕭玄,任由體內氣血翻湧,胸中執念依舊。
“怎麼可能……”
時至此刻,縱使蕭頂天有再多懷疑,也都在場中那逐漸收斂的金光之下被盡數淹沒,蕭玄今朝得志,自此往後,他這內閣執掌的身份,便不再有任何威懾力了。
一念及此,蕭頂天蒼老的面孔上不禁浮現一抹灰靄之色,眼神無力的望了望蕭炎,後者唇角帶笑,眼神卻顯得異常平靜,這不由令其微微一愣。
另一邊,此時的蕭玉恆更是難掩內心激動,耀金血脈,整個蕭族心心念唸了多少年的頂級血脈之力,如今再現,便可謂預示著蕭族的崛起。而且,如今蕭玄有耀金血脈在身,蕭炎先前所揹負的任何罪責不論真偽,便都不再重要,蕭頂天的一切作為不攻自破,更是為其省去了不少麻煩。
只是,正當其念頭興起之際,正矗立於眾人視線之外的蕭炎,卻在與蕭玄一番視線觸碰之後,毫不遲疑的扭身離去。
自踏入蕭族伊始,為蕭玄的所有忍讓,當在今日,盡數散了,所謂親族,不要也罷。
望著蕭炎扭身的背影,蕭玄古井無波的眼眸中泛起些許漣漪,他深知蕭炎秉性如何,這半年多來,前者的一切隱忍,都是為了自己能在蕭族中真正佔有一席之地,至於這腐朽紈絝的家族,卻是沒有半點血脈之情,時至今日,蕭炎也終於能夠丟下這份包袱,悵然離去了。
“蕭炎,你這是何必,興許是剛才的血石出了問題,大不了重新測驗也就是了,蕭頂天幾句隨口的話,你又何必置氣呢?”
見到蕭炎即將踏出院門,而蕭玄更是沒有半分阻攔的意思,蕭玉恆這才趕忙出言阻攔,但這話,卻更加令人嗤之以鼻。
這番話,早在蕭頂天發難時不說,如今見蕭玄展露驚人血脈,這才又話鋒急轉,著實引人嗤笑。
連在場的一眾年輕人也都面面相覷,不置可否的笑笑,眼神中多少夾雜著失望與諷刺。
無奈之際,蕭玉恆只得將目光投向了蕭玄,後者望著蕭炎依稀留下的背影,緩緩道:
“讓他去吧。”
相較於這家族的紛亂,外面的世界反倒多了些直白與果決。
蕭玉恆訥訥無語,身旁的蕭冥二人依然沉靜,只是從那閃動的目光中,也瞧得出二人此刻翻湧的心境,本是一場測試,誰也沒想到,竟會演化出這般結果。
到得此刻,場中依舊掛念著蕭炎的,只怕也唯有蕭明遠一人了。正當蕭冥身後玄門機關轉動之際,在場所有人的目光也都一霎那被吸引了過去,血石測驗結束,祖祠開啟,接下來,便是真正的重頭戲了。
族祭,血脈傳承!
蕭明遠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