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流芳焦急地在房間等待,彩兒則先熱上了潤肺的清茶,唯有蕙蘭不見蹤影。 約莫兩炷香的時間,終於,素心扶著李月荷回到了東院。 一連串的咳嗽讓盛流芳滿是心疼,李月荷寬她的心:“許久不走動,一時不習慣罷了。” 見素心淨了手,熟練地拆起藥包,盛流芳攔了一下:“姑姑,我記著我娘方才已經服過藥了。” 素心苦笑了一聲:“那個哪裡是藥啊,枇杷水而已。”說罷便轉身去忙了。 盛流芳一時不明就裡,李月荷解釋道:“這次多虧盈兒,她在迴廊處打掃,故而先留意到了蕭思凌一行,她心算已然於你們通知不及,便悄悄跑過來知會了我們。還有盛流珠翻出的那箱子典籍,也是盈兒與我講明瞭實情,你那裡的藏書竟然那麼豐富,難怪時常要熬夜研讀。” 彩兒奉上潤肺的茶水,李月荷喝了幾大口才繼續說道:“西院是有備而來,我左思右想也沒有好的辦法,還是你素心姑姑靈機一動,從小門出府,馬不停蹄地趕去翰博書苑請孟安先生。在那個時候,還哪有時間和心思煎藥呀,枇杷水淡淡的黃色,拿過來冒充就是了。素心追著我到前廳,為的是借個由頭告訴我孟安的態度,唯有他願意幫忙,我們才好走下一步。” “難怪您先為胡姨娘講情,原來是要等孟先生的回覆。”盛流芳頓時明白了,轉而又開始擔心,“孟先生最討厭繁文縟節,且不認同父親的為官之道,勉強來相府授課,他肯定會不開心。” “我心裡原也沒底,誰知我這師兄現在竟達練起來,他與你父相談甚歡,已經定了家學的事。”李月荷說罷望了眼門外,“這次也該感謝你素心姑姑,咳咳咳......” “娘,對不起,”盛流芳哽咽起來,“是我不好,又惹禍了。” “傻孩子,”李月荷戳了一下女兒的小腦袋瓜,“母女之間說什麼對不起,我跟簫思凌也好多年沒較量了,正好轉轉腦子。” 聽得盛流芳又問起了胡姨娘那邊,李月荷有些無奈:“可惜了胡小弦精心收著的那些東西,一把火給燒了個乾淨,老夫人還說雲帚和冰串兒的名字聽著就討嫌,讓給改成了小云、小冰。胡小弦罰了三個月的例錢,再就是禁足;至於錦程和你,還有盛流珠,仍是一起抄寫家訓;還有那箱子書,你得儘快交給孟先生才行。” 彩兒如釋重負:“幸好盈兒姐姐的心向著咱們,也多虧了素心姑姑聰明。夫人、小姐,咱們這次是蛤蟆鑽到袖筒裡——有驚無險了。” “你呀你,也是個調皮的。”李月荷並不生氣。 彩兒隨後兀自嘟囔:“蕙蘭姐姐也不知跑到哪裡去了,這麼久了也不見人影。” 盛流芳神色凝重地告訴彩兒:“留個門吧,她肯定得回來。” “好。”彩兒應了聲,卻聽得盛流芳微微嘆出了聲。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外邊果然有了聲響,蕙蘭魂不守舍地進來,剛一進門就“撲通”一聲栽倒在地。喜歡漠然回首時,終不負流芳()漠然回首時,終不負流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