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請各位在此稍等,待核對完畢腰牌文書,再依序進入太和殿等候。”負責通傳的人例行公事。 “囉裡吧嗦。”蕭威一臉不耐煩,不自覺伸手揉起了自己的肚子。 蕭成正認真地觀察著蕭威的一舉一動,見狀湊到跟前問道:“大哥,你怎麼啦?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奇了怪了,昨天晚上我就腹中隱隱作痛,今日早起仍有些不舒服。”蕭威難掩心煩。 蕭成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竊喜:“大哥,想必是你太過緊張,放寬心吧,肯定沒問題。” 蕭威本就覺得不順,聞言出氣似的推了蕭成一把:“緊張個屁,多少好手我都切磋過,你當我還會怯場不成?” “對對對,大哥你的威名在外,是我一時失言了。”蕭成連忙道歉。 都知道今年的殿選比武高手眾多,有些信心不足的世家就選擇暫避鋒芒,來年再比。故而統共選上的只有三十六人,又經初選篩掉一半,剩下了十八人進入後邊的比試。 但凡宮裡比點什麼,兵丁太監們都會藉機聚賭,像押寶似的擠在一起下注。陸小六往常都是往三五個大熱門的人身上壓錢,這次卻只買沈漠然贏。 一個圈子裡的人本還嘲笑:“呦,往常天天聽你罵你們那個副尉傻,怎地現在如此看好他?” 陸小六便回懟:“誰罵過沈副尉?你肯定是記錯了,我們頭兒最剛正不阿,是個大好人!” 第一場結果一出,一眾譁然。沈漠然成為了一匹黑馬,竟然將最被看好的蕭威給打敗了。 巡防營那邊幾乎都買的蕭威贏,各人得知後都叫苦不迭:“蕭家大公子那一對流星錘舞得生風,各大統領都不是他的對手,都說是蕭將軍親自指導他的武藝,怎麼今天這麼慫?” 陸小六一邊斂銀票一邊顯擺:“六皇子知不知道,我家副尉可是六爺力薦的人,就怪你們沒眼光,什麼叫有真本事,這回總該清楚了吧。” 天已黑透,沈漠然才從城門處離開。陸小六已等了許久,連忙追上去道:“沈副尉,您這是要往哪裡去?” 沈漠然回頭,來人竟是最不待見自己的兵頭子:“今日晚到了一會兒,故而剛在城門口站足四個時辰,這個月本該我夜值,我正準備往驍騎校去。” 陸小六連忙攔住:“沈副尉,您今天是因比武才晚到的,幹嘛總難為自己?您是馬上要去參加殿選的人,少站那一時半晌的,誰也不敢多說什麼。” 沈漠然老實作答:“武要比,門要守,當值也是要按時的。我既領了罰,就要實實在在地去做,兵……” “兵貴篤行守信,您常這麼說,我知道的。”陸小六隱隱頭痛,“沈副尉,您是個……有原則的人,可總這樣做事,我擔心您會累垮。” “不會的,我在軍中時,與大家一起日夜操練,眼下這般光景,比那時不知輕鬆多少倍。”沈漠然繼續說道,“你不是老說我死心眼麼,我還真是不想改的。” 想起來以前的事,陸小六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子:“沈副尉,以前是我眼瞎、嘴賤、不分是非,您放心,以後我一定好好做事,不給您抹黑,誰要是再偷懶耍滑,誰就是孫子!” 見沈漠然被逗笑了,陸小六扭捏著遞上一個食盒。沈漠然依舊推辭,陸小六頓時急了:“這是我老孃自己做的滷味,不值錢的。沈副尉,我的命是您救下來的,我無以為報,以後我絕對聽你的話,做個守規矩的好兵。” 陸小六說完就“噔噔噔”跑開了,沈漠然看著顏色有些舊的食盒,無限欣慰。 將軍府,燈火通明。 蕭威跪在書房不停解釋:“爹,當時孩兒腹中絞痛,故而使不上力,倘若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是一定不會輸給沈漠然的。” 蕭沐風回身就是一巴掌,打得蕭威眼冒金星:“再給你一次機會?哪來的再一次機會?枉費我這些年來的苦心栽培,你竟第一場就給篩了下來,你自己說說,你對得起誰?” 蕭成忙在一邊跪倒求情:“父親息怒,大哥的實力我最清楚,他真的有竭盡全力。” 蕭沐風拉起了蕭成:“還好你發揮穩健,順利進入下一輪比試,你給我起來,不必跟他這個廢物一起跪。” 蕭威眼裡噴火,無比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