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鄭懷倩的囂張歹毒,君瑤這幾句無關痛癢的話,實在沒什麼可懼怕的。
“既然公主吩咐,長樂自當從命。”紀長樂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說罷就要跪下去,打算息事寧人。
“不準!”是君安然的聲音。
“皇上御賜的免跪金牌豈容輕視?說不跪就不跪,這是聖令。”君安然教育紀長樂,“總是得過且過,你往後該如何自處?”
君瑤沒想到君安然在後,氣勢立馬弱了下來:“姑母……”
“先別急著叫姑母,你無視金牌、不遵聖令,若是被問罪,本宮作為長輩,還得擔上疏於教誨之責。”君安然絲毫不留情面。
“沒有沒有,沒有不遵聖令,”君瑤連忙擺手,“我只是……不知道有什麼金牌罷了。”
君安然問向紀長樂:“小迷糊,金牌可是又忘了帶?”
紀長樂低聲回答:“帶了的。”說罷將金牌交到君安然手中。
君安然將免跪金牌拿在手裡,向君瑤展示:“你先看仔細些,再對著這塊令牌請罪,向本宮保證再不敢了。”
君瑤咬了咬嘴唇,瞪了身邊的教習嬤嬤一眼。那婆子縱使害怕,也不得不開口:“長公主殿下息怒,皇后娘娘還在坤寧宮等著公主過去,要不……”
“身為教習,理應及時提點公主的不當之處。該勸的時候變啞巴,不該勸的時候話卻多,真是討厭至極。”君安然撂了一句,“悅心,掌嘴。回頭再去坤寧宮一趟,就說本宮吩咐的,請皇后娘娘親自過問,另給君瑤派個明事理的嬤嬤。”
“長公主恕罪,”那婆子不等悅心動手,便主動跪下,動手扇起了自己的臉頰,“老奴知錯,老奴知錯……”
君瑤氣得眼淚在眼圈裡打轉,卻也只能服軟:“姑母,我知錯了。”說罷跪地,向免跪金牌磕頭,“再不敢這樣做了。”
君安然這才滿意,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楚:“我長青宮的人,不欺負別人已經是夠好的了,斷沒有被人欺負的道理。紀長樂是樂安郡主,是我君安然的女兒,對她不敬,便是對我無畏,你們都給我小心著。”
君瑤帶著的人黑壓壓跪了一片,無一不是口中不停地重複著:“奴婢\/奴才記住了。”
君安然在人前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姿態,紀長樂只在初入宮門時遠遠看過。經此一事,君安然在紀長樂心中有了不一樣的人設,彼此之間的距離拉近了很多。
回長青宮的路上,君安然對紀長樂交代:“你頭上頂著長青宮三個字,走到哪裡都是不用怕的。吵架要會還嘴,打架要會找幫手,有氣別憋著,當場就出。”
悅心偷笑:“長公主殿下,您這樣教導,郡主會害怕的。”
君安然半生無後,並不確定該如何與孩子相處,也不知道該如何恰當地表達關心。
聽了悅心的話,君安然略略柔了些語氣:“本宮的意思是,橫豎不能委屈了自己。”
紀長樂笑得輕鬆:“長公主殿下,您對我真好。您說的我都記住了,今後定不會在外頭丟了您的氣勢。”
“你這丫頭。”君安然忍不住笑了,而後糾正道,“母親暫時叫不慣的話,就先稱呼本宮為義母。一口一個長公主,不親熱、太生份。”
回到長青宮,君安然撫琴,紀長樂旁聽。
君安然抬眼,正對上一雙探究的眸子。紀長樂手指上還纏著紗布,半托香腮開口:“義母,您跟傳說中不同。”
“傳說中?”君安然笑笑,“傳說中我陰鷙歹毒,手刃親夫?傳說中我弄權玩術,驕橫跋扈?”
“差不多,”紀長樂並沒避諱,“不過我知道,他們肯定是對您又忌憚又嫉妒。”
“忌憚?嫉妒?”君安然停了手。
“嗯,忌憚您的地位,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