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月,宮中的宗親宴,亦可算作君璟琛的慶功宴。
“榮親王殿下英勇善戰,勇氣和絕技令人歎服。”
“九爺真是當世雄才,火焰彈已經足夠讓敵軍心驚膽寒的了,現在又有了改良過的攻城錘和護城弩,寶月軍威震天!”
“九皇子認祖歸宗肯定是上天的安排,有這樣的文武全才,此乃寶月之福、萬民之幸。”
......
長公主君安然看著身邊一臉嚴肅的小姑娘,半帶打趣道:“長樂,璟琛歸京那天沒見你去迎他,心裡很是失落。之所以沒有立馬去找你,那是因為他被皇上留在了宮中。昨天晚上他特意跑到長青宮,說是請安,可沒到三句就提起了你,問你是不是身子不適,這段日子可有為難。”
見紀長樂默不作聲,君安然只當她害羞:“長樂,咱們寶月的大英雄可是一直在看向你,你怎麼頭都不抬?”
“宮宴嘛,吃好喝好才最要緊,”紀長樂吃到的食物,怎麼品都是苦味,“他是寶月的大英雄,是朝廷的九皇子,自然有更重要的事情該辦。”
一直得不到紀長樂的眼神回應,君璟琛的心裡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他強迫自己不去多想,默默下定決心:今日無論如何,也要定下自己和流芳的未來!
君璟琛起身,向著高座表明心跡:“父皇,有一人兒臣寤寐思服,傾慕久矣,惟願餘生伴其左右,別無他求。”
君璟琛一開口,姿態便放的極低,君之棟覺得大可不必:“知道了,早言說此番立功回來,定要予你稱心如意的賞賜。你是朕的兒子,是寶月的榮親王,無論你看中誰,那都是莫大的尊榮。”
“不不不,這不能說是賞賜。能得一人真心,有幸與其攜手白頭,這無關地位尊榮,純純是一份契合的情誼。”君璟琛並不認同,“父皇,守土衛國是將士的本分,與此事並不相干。兒臣是真心求娶心悅良久的姑娘,僅此而已。”
堂堂皇子,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看得出他甘願在紀長樂面前,低到塵埃裡。
君之棟不悅,齊申甫適時勸解:“榮親王殿下重情重義,心無轉移,恰如皇上對德妃娘娘的心意,這是好事。”
君之棟勉強笑笑:“罷了,正好趁著今日的機會......”
正值給君璟琛慶功,皇帝明顯已經有了偏疼。君璟屹心裡暗恨,手上捏緊了酒杯,卻不敢掃興。
君璟承忍不住站起:“情愛是關乎兩個人的事情,縱使九弟心意昭昭,是不是也該問問,長樂是不是真的願意。”
皇帝抬目:六子幾乎不曾強求過什麼,這一次,他是真的介意。
“哈哈哈,連璟承都看出來啦,你九弟要求娶的,確實是樂安郡主。”君之棟不得不問向紀長樂,“那你就說吧,對璟琛的心意,你可否願意做榮親王妃。”
君安然悄聲叮囑紀長樂:“九皇子深得聖心,皇上不過是愛面子。你就順了皇室的意思,去誇一誇你未來的夫婿,順便表個忠心,好事也就成了。”
紀長樂一步一步走到面向高臺的位置,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君璟承的心上:六皇子不是不知道,紀長樂喜歡君璟琛,也許只有她親口說出來,自己才會死心。
紀長樂深色複雜地看了君璟琛一眼,輕聲卻意堅地說了一句:“臣女不願意。”
四座譁然,幾乎所有人心中都確定了的好事將近,居然有了變數。
君之棟臉色鐵青:“你說什麼?”
紀長樂跪地,脊樑卻挺得筆直:“臣女說,我不願意。”
一個酒杯從龍案上摔下,青瓷炸開,四分五裂。
君璟琛下意識擋在跪著的紀長樂身前,看著心愛之人的眼睛:“長樂,你明明已經想過我們的未來,我知道你心裡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