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腸穿肚爛,暴斃而亡。”
君之棟向來喜怒不形於色,此時卻忍不住面露欣賞,當場誇讚:“不愧是安然的好女兒,樂安郡主智計過人,不輸兒郎,實乃寶月之福!朕就派你去遊說君慕謙,只要他答應替朕分憂,朕也會盡量滿足他的要求。”
薛濤得知紀長樂和君璟承在去往濱州的路上遇刺,後怕得不行。初時他確實捨不得紀長樂返回朔州,眼下卻巴不得女兒早點離開京城:“皇上,長樂說在雲頂山住慣了,早想回去看望老朋友。臣也可以去跟君慕謙談,臣能......”
“朕相信樂安郡主,”君之棟淡淡地打斷,“她可以的。”
君安然輕輕嘆了一聲:長樂想回朔州,怕是不容易了。
紀長樂再到羈押君慕謙的宮院中時,身後跟著姜紹禮和一隊侍從。
安守王縱情聲色、善惡不辨、聽信奸佞、虐待王妃......
紀長樂將殘酷的事實擺在了君慕謙眼前,宗宗件件都是讓人悲憤交加的事情。
特別是在聽說蘇思語已經眼盲後,君慕謙捏緊了拳頭,一度哽咽:“父王明明知道入京為質,活著不易,說會看在我替他受苦的份上,好好對待我的母親。為什麼他不信守承諾?為什麼要任由其他女人為難我的母親?這麼多年來我母是怎麼挺過來的?她該是有多麼無助。”
紀長樂告訴君慕謙:“王妃能夠堅持下來,全靠跟你團聚的信念支撐。她跟你一樣,會做母子再不分開的美夢。”
“君慕謙,王妃告訴我,你小的時候就很聰明,展現出不符於幼小年紀的老成持重。你學的是忠孝禮儀,信的是人間正道,我覺得你應該有一條新的出路。”
“江採珊與江誠明為兄妹,實為夫妻,安守王府新添的一子一女,應該均非君之運親生。安守王所服的丹藥只能維持他一時精力充沛,恐難持久,只要你能使他放下執念,像皇上希望的那樣安分守已,濱州王便可世襲罔替,永享富貴榮華。”
君慕謙看向紀長樂的眼神多了一分疏離:“皇上親封的民間郡主,果然也是如同長公主一般的人物。朝廷對濱州顧慮已久,我又如何能夠相信你的話?”
紀長樂沒有與君慕謙辯論,也不急著表露誠意,只是輕飄飄說了一句:“王妃讓我轉達,‘粲粲要保重自己’。”
君慕謙瞪大了眼睛。有年夏天,母親帶著他在院中玩耍,溫柔地對他說:“我兒開心,笑得明媚,阿母以後就叫你粲粲,當是咱們母子之間才叫的小名。”
粲粲,旁人不會格外留意,母親也不會隨意提起!既然紀長樂知道,那就能夠證明,母親與她交過心。
“母親信你,我便信你。”君慕謙再無二話,“我要回濱州去,完成皇上交辦的事情。”
“我對付姓江的那兩個混蛋,是要為我的母親討回公道;我會勸糊塗的父親偃旗息鼓,也是為了在餘下的日子裡平平淡淡,時刻侍奉著我的母親。”君慕謙異常堅定。
紀長樂點頭:“我知道,無論是透過你的神情,還是透過與席儒的交談,種種表現都足以讓我相信,世子你有對待母親的拳拳孝心。”
姜紹禮見狀,吩咐人端上好酒好菜:“聖上體恤,賜宴賜酒,待世子用畢,即刻安排您返回濱州,另有隨從護衛任您挑選。”
歸心似箭,君慕謙迫不及待端酒。
紀長樂攔了一下:“裡邊有毒,我下的,每隔半年要吃解藥!”
君慕謙輕笑:“多謝郡主坦誠。”
君慕謙離開皇宮前,席儒跪求紀長樂給一顆救急的解藥:“世子剛回去難免事事艱難,萬一有個意料不到,耽誤了上京取藥,豈不是要喪命黃泉?”
紀長樂湊近席儒的耳朵:“給你家世子下的毒藥,只有一種成分——山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