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利刃,再次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
讓他心中原本被壓抑下去的恐懼,一下子就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氾濫得更加厲害了。
此刻的他,坐在宮殿之中,身子還在不停地顫抖著,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戰場上那些可怕的畫面,滿心都是擔憂,生怕那青州黃巾會如鬼魅一般,突然就殺到洛陽城來,取了他的性命。
他開始在心中盤算著,若是真到了那一步,自己該如何逃命,又該往哪裡躲藏才好,往日的囂張氣焰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這惶惶不可終日的狼狽模樣了。
這時,只見當日在虎牢關前被董卓慌張之中用力推開的李儒,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他的臉上還帶著些許狼狽之色,想來是在那混亂的戰場上受了傷,走起路來有些吃力,不過眼神中卻透著一貫的精明與狡黠。
李儒來到董卓跟前,微微躬身施禮,開口說道:“相國大人勿憂,我有辦法讓相國可高枕無憂,只是需要相國捨棄一些東西。”
董卓一聽,原本驚恐的臉上頓時閃過一絲期待,他趕忙急切地問道:“哦?你有何辦法,快說來聽聽,只要能保我平安無事,捨棄些東西又何妨,如今這局勢,只要能保住我這條性命,其他的都好說!”
李儒清了清嗓子,緩緩說道:“相國大人,如今那青州黃巾勢頭正盛,來勢洶洶,若與之硬拼,我軍怕是難以抵擋。但咱們洛陽城高池深,易守難攻,可那畢竟也不是長久之計呀。依微臣之見,咱們不妨來個‘丟車保帥’之舉。”
董卓皺了皺眉頭,有些疑惑地看著李儒,催促道:“你且莫要賣關子了,快詳細說說,到底要捨棄什麼,又如何能保我高枕無憂啊?”
李儒微微眯起眼睛,接著說道:“相國大人,當下咱們可捨棄這洛陽城啊。這洛陽雖說是都城,繁華無比,可如今卻成了一塊燙手山芋,那聯軍為的就是拿下洛陽,對付大人您呀。”
“咱們可趁現在,將洛陽城中的金銀財寶、糧草輜重能帶走的都帶走,帶不走的就一把火燒了,絕不能留給那聯軍。然後,大人您率領咱們的主力部隊,往長安方向撤離,長安地勢險要,又有函谷關這等天險可守,咱們到了那兒,再慢慢積聚力量,圖謀東山再起也不遲啊。”
董卓聽了這話,先是一愣,臉上露出了些許不捨之色,畢竟這洛陽城可是他經營許久的地盤,城中的榮華富貴他還沒享受夠呢,如今要捨棄,著實讓他心疼不已。
可一想到那如狼似虎的聯軍,尤其是那可怕的青州黃巾,他又不禁打了個寒顫,權衡一番後,咬了咬牙說道:
“也罷,只要能保住我這條性命,這洛陽城舍了就舍了吧。只是那城中百姓,還有這皇宮大內,難道也都不管了?”
李儒微微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說道:
“相國大人,這時候可不能心軟吶。百姓留著也是給那聯軍增添助力,不如都驅趕出去,讓他們自生自滅。至於皇宮大內,自然是要一把火燒了,讓那聯軍即便拿下洛陽,也得不到完整的都城,也好出出咱們這口惡氣呀。”
董卓聽了李儒的話,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說道:
“就依你所言吧,你這便去安排,儘快準備妥當,咱們儘早撤離,可不能等那聯軍殺到跟前了才走啊。”
李儒應了一聲,便一瘸一拐地轉身去安排相關事宜了,只留下董卓坐在那裡,望著這熟悉的宮殿,心中滿是複雜的情緒,既有對洛陽城的不捨,又有對即將面臨的逃亡之路的擔憂,可事已至此,也只能按照李儒的計策行事了,只盼著能真的藉此逃過這一劫,保住自己的性命和權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