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市長命令我們每個租界也要想辦法支援國軍弟兄們。所以愚弟此次特來向孟老爺籌集抗戰經費。孟老爺在上海灘是著名的愛國人士,為了上海和全中國的安全;不可能不借的吧?”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只不過不瞞探長,我這家現在也就只剩個空殼,讓我那敗家仔敗的敗輸的輸。現在這兵荒馬亂的年代,保命都來不及誰還會買牙膏,我所有的工廠都已停工!更可恨的是這兩年小日本搶走我的地盤和生意,把我逼到絕路上。別說支援國軍弟兄們,就連我那敗家仔他治病的錢都是拿家裡的破什玩意兒去換來作醫藥費!”
“哼!”盧探長轉過頭,“只怕日本人打來,你這空殼也要沒了!”
“那是,那是自然!可是我現在實在拿不出錢!”
“沒錢?”盧探長咳嗽兩聲,“聽說孟老爺在松江還有幾十畝荷花塘呢,那值不少錢!”
送走盧探長,孟老爺回到書房裡,座在這張他不知座過多少次的紅木椅子上。這把椅子他是幾十年前他從一個前朝的太監手裡買回來的,上面座過咸豐,同治,光緒,還有慈禧!象這樣的老玩意兒他到是有不少。這些東西還能陪著自己多少日子?最近頭上又添些白髮,牙齒已經快掉光;竹雄的病情還沒醫好,工廠停工,店鋪賭場關門。小金虎也不是省油的燈,還有盧探長又得罪不起,想來件件事情都令他心煩。
書房的門開了,進來一個身段苗條模樣俊俏的女子。
“竹英,你有事情嗎?”孟老爺停下思緒問道。
“我剛才在客廳外都聽到了。”她摸著眼淚說道,“爸爸,你絕對不能把松江的荷花塘賣掉!”
“聽到也好;你現在知道我的難處了吧!”他無奈地說道,“我那裡會捨得賣掉那片荷花塘呀。 我寧可把這座公館賣掉也不會賣那片荷花塘!”
“真的?”竹英破涕而笑。
“爸爸什麼時候騙過你呀!對了,我已經讓人去打聽,找個體面點的人家。你也好成個家,不能老由著性子! ”
“不!”竹英堅定地搖搖頭。
“這都多少年了,那個狗娃死活在那裡都不知道,你心裡還這麼惦記著他,有什麼用?”
“我不嫁,你一定要逼我嫁人,我就死在你面前給你看!”竹英又流著淚說道。
“我非被你活活所氣死不可!”孟老爺靠在椅子上,臉上變得蒼白,“上輩子我到底做錯什麼孽?兒子病成這樣,女兒又跟我做對。。。。。。。”他話還沒說話,嘴裡吐出一囗血,身子軟在椅子上,滑倒在地!
愛國,愛國! 02
眾人嚇得大驚失色,連忙將孟老爺扶到床上躺下,一邊掐住仁中一邊煮好薑湯端來喂他喝下。半個時辰方才醒來,“我死不了!”他搖搖頭嘆氣,“阿祥,幫我約盧探長,叫他過來把我書房裡的那些破什玩意兒搬去吧!”
“這。。。。。。”祥叔臉上突然掠過道驚慌,“老爺,那些可是你最愛的物件,不能送人!”
“難道我還能拿兒子女兒去送人嗎?”
“我說嘛,孟老爺真真是愛國人士呀!” 盧探長帶著四個勤務兵,將書房秘室裡的青花瓷,和田羊脂玉,雞血石,人頭網紋彩陶壺等等抱出書,抱拳說道,“我代表國軍弟兄們感謝孟老爺了!”
“慢著!”孟老爺佝僂著腰; 拄著柺棍仔細看著這些古懂,“讓我再看一眼吧,我一輩子的心血都花在這些玩意兒上,我再多看看它們吧!”他輕輕地撫摸著青花瓷,地流下老淚。
“孟老爺該不會要反悔嗎?”盧探長沉下臉說道。
“不滿盧探長,孟某我有一事相托,閘北郊外。。。。。”孟老爺在他耳邊低聲道。
“哈哈,這算啥難事,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