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切齒,“是故意的!”他肯定。否則哪有那麼巧法,恰恰在引來刺客就要閃身的當兒掉下來,分明吃定自己不會放任他一個人。
“大——哥——”凌斬雲窩在兄長懷中不敢抬頭看他,只能撒嬌的狡辯,“我怕嘛!”軟軟的童音說不出的心虛。
“怕?”凌扣風嗤了一聲,“怕什麼?跟大哥在一起才會死的更快。”他有點著惱,氣小弟不知他用心良苦,也氣小弟懦弱的性子。
“死在一塊兒我不怕,”凌斬雲享受的偏頭依在兄長肩頭,朝他露出一個嬌憨可愛天真無邪的笑容,“獨個兒被留下才可怕。”
真——真是教不聽,罵不悔,打又捨不得,凌扣風只能憋一口氣在心裡跟自己賭氣,有了這位兄弟,扣風發現自己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衰老,唉,他好命苦啊!凌扣風哀怨的想,身影在夜月下展開宛如一頭大鳥,優雅的在房舍之間盤旋……
清和殿——正宮主居內
凌飛龍慢條斯理將眼前燈火剔小,看了眼服下藥汁正睏倦欲眠的水惹玉,這才拂袖不疾不徐走出大殿,走向殿外高臺。
殿外統著黑衣,腰繫銀帶的刺客們與前來救駕的侍衛正混戰一團,明晃晃的火焰下,刀、劍、錘、戟,各式兵器飛舞呼嘯,每一落下常常便見鮮血即聞悲嘶。
凌飛龍略一皺眉,金冠束髮一身明黃龍袍的他顯得漫不經心:“祿福,這次叛賊大約有所少人?”
侍候在他身邊得大內總管太監張祿福躬身回答:“約有千人。”
“喔,”凌飛龍似笑非笑看了他兩眼,“看得出這些人是何來歷嗎?”他扶手垂立,默然注視腳下遍地血腥,絲毫不動聲色,彷彿痛苦扭曲血肉模糊的屍首對他而言不過是一堆螻蟻。
張祿福覷見烈帝唇邊一絲看來心情很好的微笑,心中愈發忐忑:“奴才沒用,只看出其中一夥是四年前被陛下滅國的永定人,只是其餘兩夥叛賊看來沒什麼關係,卻能夠時時彼此照顧。若說有關係——但配合明顯不夠默契。”
“很簡單,”凌飛龍笑語殷殷,雙瞳深不可測,不帶絲毫感情的映出血肉橫飛的慘景,“其餘兩隊人馬聽令同一人調遣,前來為永定的亡命之徒助陣。”
“陛下……”張祿福打個寒顫,“所言是指……”
“哼!”凌飛龍冷哼一聲,打斷張祿福未盡之言,“祿福,傳令密官玄武——接令之時立即用任何手段殲滅何浩維全家。”
張祿福聞言一震:“陛下,何將軍忠心為國……”月夜下,閃動著火焰的眸子寒冷如冰投向他,“你在質疑我的命令?”薄唇輕啟,發自唇畔齒間的字句如利刃劃破空中凝固的氣息。
“奴才不敢!”張祿福撲通跪倒慌得連連磕頭,“陛下贖罪,奴才這就去辦……”
“不用了。”輕柔近似呢喃的嗓音方起,就見一道寒芒閃過,張祿福哼也沒哼一聲重重倒向地面,眼珠暴突,像是承受巨大痛苦面部不斷抽搐,逐漸呈現死人的淡灰,一點一點流逝生命。
“陛下,”來者一襲紫衫,笑容溫文爾雅,神情淡然悠遠,寧和沉靜,彷彿是來自天界步入塵間的謫仙人,“張祿福果然與何浩維暗中勾結。微臣已令玄武潛入何家,白虎朱雀前來護駕。”他頓了頓,欲言又止,“陛下……”
凌飛龍微垂雙目,斜睇他一眼:“你認為我下令誅殺何浩維一家大小太過魯莽是不是?”
“臣不敢,”來者垂頭,“臣只是疑惑——何浩維的確有嫌疑,但陛下怎能斷定他——謀反……”
“哼,”凌飛龍視線微斜,俊美無儔的臉上掛起輕狂爾雅的笑容,“你膽子越來越大啦,青龍!”
來人正是烈帝安插在朝野內外的“四星”之首——“青龍”華揚。
華揚另一個公開身份是龍騰國當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