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適泰然的平淡。
唐靈又有什麼理由不抓住這個機會,放自己去度假過蜜月呢。
“我會不會曬黑啊…這個天氣。”唐靈坐在地板上收揀行李,沙灘裙,熱褲吊帶,泳衣襬了一地。
刺銘靠著床頭,手臂放在後頸隔著枕頭,懶懶散散地看手機。聽見她問,漫不經心地一回,“你又曬不黑。”
新婚蜜月旅行,暫且代替他們無法舉辦的婚禮儀式。地點是唐靈做的主,去海邊的小島,租一間房,遠離城市喧囂住一陣子,就當是蜜月旅行。
她說的,刺銘當然是沒有二話。
只是最近氣溫飆得高,海邊紫外線又毒,臨到出發,唐靈又是要挑衣服,又是要帶拍攝器材說要拍一堆照片。整天收拾東西,之如衣服搭配,曬黑,小住的生活用品類的話題,也是從早說到晚。
刺銘聽得耳朵起繭子。
唐靈回:“我曬得黑。”
刺銘眼睛盯著手機屏,“…哦。”
態度冷漠敷衍。
唐靈眼睛上瞟,瞅著他,不悅地翹起上唇,嘟嘟囔囔唸叨:“我看你領了證,熱情就退了一半,跟老夫老妻一樣,早知道就不那麼早登記了。”
刺銘聽著,頓了一秒鐘,沒奈何地嘖了聲,手隨意丟了手機,站起身,尋了個沒放衣服的空地,坐在她對面,看著眼底,顏色鮮麗各異的衣物。
他眉間陰沉,撐著下巴,語氣寒涼冷硬,指控她說:“呵,沒熱情?”
“半小時前你在收化妝品,我親了你兩口,你叫我走遠點,十五分鐘前你在選衣服,抱了兩下又喊我別礙事,這會兒說我沒熱情了,說出去笑死人。”
陰陽怪氣的,像宮裡被冷落了,愛使小性子的貴妃娘娘。
唐靈為自己的奇妙聯想失笑不已。她忍了好一會兒後,手背抵著唇,開解說:“我說的熱情是讓你幫忙收拾行李,挑衣服給點兒意見,不是那個什麼。”
刺銘眼神淡淡掃過地上的衣服,沙灘裙和普通的休閒裝尚且不說,其餘的泳裝裡頭有幾件倒還挺惹眼。
正兒八經的比基尼款,布料少得可憐,還是細綁繩設計,動作大了就會被掙開完全掉下來那種。
他掃視片刻,從中捏了一件最顯眼跳脫的大紅色小泳裝起來。捻在手裡面輕飄飄的,還沒紙重,兩片三角形透過一根比小孩子吊金鎖的紅繩還細的線連在一起。
這穿出去,比內衣都露。
刺銘無視了與她辯解有關“熱情定義”的話題,冷眼看著她,問道:“這他媽就是你挑的衣服?”
唐靈看見這件泳裝,肉眼可見地卡了一下殼,說:“這個…很性感啊。”
其實唐靈也確實沒打算穿出去給外人看,就想著在家裡或者深夜,穿來拍拍照,或是和他那個什麼的時候…增加點情趣啥的…
雖然這麼說是很害羞,好歹也是他們的新婚蜜月嘛,一輩子能有幾回。
刺銘:“性感?”
他的語氣就像是在訓誡已經找出把柄,卻還是沒皮沒臉,直接坦言承認的壞學生。
彷彿在說:
對,我就是抽菸了咋樣?
對,我就是早戀了咋樣?
對,我就是要穿比基尼出去秀性感,怎、麼、樣?
事實,唐靈卻沒這麼想,沒他想象中如此理直氣壯。她拖長調子,不敢看他漆視的眼,“啊…”
她這反應,在刺銘看來,承接到上文,頗有一種“是,又如何”的意味。
他估計有點氣悶住了,黑沉著臉,憋了半天才講出話,“你嫁人了,穿這個不合適。拿去當抹布吧,廚房正好缺一塊。”
唐靈:“可這很貴。”
刺銘:“這是你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