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才起身,拖著破爛的衣服進了內室,老半天才沐浴完出來,儼然一副沒受過傷的模樣,“三師妹的傷十一少可有辦法?”
“清風錯血流了不少,時間也拖的久,現在還剩一口氣吊著。”慕奈蘭笑眯眯瞅著他,兩眼亮的能掉出金子來,賊兮兮道:“有無辦法你不是很清楚麼?總愛假惺惺問本少,這次又想讓本少做惡人?想的倒是挺周到,撇的也挺乾淨,不過本少覺著十分妥,就讓你佔一回便宜。”說著就湊上去擠眉弄眼:“你大師兄醒沒?”
說的好似你沒佔一大便宜似的,扶挽音無視他眼底若有似無的狼狽為奸,道:“再過半盞茶時間,此事還需十一少相助。”
聽到一句相助,紫狐狸兩條長腿立即撩撥起,眉梢恰是風情一揚,討價還價的架勢就擺在桌面上了,“你大師兄是魔君,本少請魔入室十分危險,加之那三個臭小子難纏的緊,萬一與末雪空來個裡應外合本少豈非自找麻煩?要是沒點保障的話……本少甚惶恐。”
難道最應該惶恐的不是魔界玄子和末雪空嗎?進了幽冥界不脫層皮出的來?瞧他那欠揍的嘴臉,討東西都討的格外委婉欠虐,扶挽音鄙夷的掃了他一眼,丟了塊玉過去,“自己拿。”
慕奈蘭笑開了花二話不說跑進暗房,原來開啟暗房的機關是這塊玉,無怪乎往常試那麼多次進不去,墨狐狸實在太狡猾了!
他在裡面鼓搗了好一陣,扶挽音抿著笑自顧自飲了一杯茶,等了好一會才等到面色不大好的他出來。
“墨狐狸算你狠!”
扶挽音收起玉,故作迷茫道:“此話怎講?十一少不是拿到想要的東西了嗎?”
被這麼一嗆慕奈蘭更加像被一場雨澆爛的野花,暗房裡離奇的神物琳琅滿目,本想順手牽羊幾個,誰知道一碰就扎手,把他洋蔥十指扎的像胡蘿蔔,當下積了怨氣狠拍桌子:“你是要本少扛你走,還是自己走?”
這回換謫仙公子面色鐵青,他現在步行都十分困難,何言騰雲駕霧去幽冥界?萬一半空栽下來豈非有趣?但若讓扛著又實在太不雅觀。
沉默了半晌,扶挽音終於點了點頭,聲音輕的連自己都聽不到,頗有委曲求全的意思,“有勞十一少。”
慕奈蘭笑的前俯後仰直不起腰,指尖輕輕一彈,殘音樓外出現了淚硃砂及十來位硃砂隱,扶挽音也未抬眼,這狐狸向來行事謹慎,怎可能為了這一戰讓幽冥界傾巢而出?此番死的最多的必定是魔人。
“淚硃砂你帶鳳隱回去,把所有睡著的都給本少抬走,除了樓下長廊旁的那間房。”慕奈蘭簡單吩咐,他說的那間房暮梓楓就躺在那,殘音樓內所有地方他都去過,閉著眼睛能來回來回的溜達,扶挽音對此習以為常。
過了會他把墨雲瑕與西流宮跳崖的事抖了出來,不料扶挽音只點了點頭,連基本的驚訝也沒有,顯然是早就知情,慕奈蘭腹誹不已,嘖嘖兩聲說起好奇之事:“浮七生你可是藏在那間法力也摧不毀的房內?不打算一併帶去幽冥界央求本少救她嗎?你一定保住了她的元神,如若本少盡力,也未嘗不可。”
送去幽冥界讓你像控制末雪空一樣控制在下麼?扶挽音對他笑了笑,把話給說絕了:“只要十一少進的去,她便由十一少帶回幽冥界。”
那間房沒有任何法力可以將其摧毀,慕奈蘭十幾年前就領教過了,故聽到這種話很不受用,抬手直接把扶挽音給劈暈,“讓你嘴硬。”
殘音樓燈火熄滅時,玉茫山進入真正的夜,同樣是夜的南墓山腳下,茂密的樹林擋住了月色,青草瘋長,寒風瑟瑟,沒有妖精的嬉鬧聲很是安靜,於是有人的叫罵聲就更為突兀了。
“該死的臭狐狸莫不是耍了我們?西流宮要是跳下來屍體總該有,這都大半夜了,一頭畜生也沒見著!”索細宮惡狠狠撥開到他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