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語塞。
&ldo;純鈞!&rdo;他突然直勾勾地望著我,像想起了什麼一樣。
我踉蹌了一下,面色大變。
&ldo;哇!哇!見鬼!&rdo;張綺毫無風度地驚叫,&ldo;你不是失憶的嗎?你怎麼知道這名字?&rdo;
&ldo;名字?什麼名字?我不知道啊!&rdo;他手足無措,好像被我們兩個的反應嚇到了。
&ldo;那你剛才幹嘛叫&l;純鈞&r;?&rdo;張綺叉腰問。
&ldo;哦,我忽然想起,遇到你們之前,這兩個字一直隱約在耳邊重複,好像感覺很熟悉。你們不是要我想線索的嗎?所以我就說了。&rdo;他解釋道。
&ldo;怎麼,這是誰的名字嗎?&rdo;他接著問。
&ldo;嗯,我就叫純鈞。&rdo;我微微苦笑。
&ldo;你?你叫純鈞?&rdo;他的聲音裡既有驚異又有幾分掩飾不住的欣喜。
&ldo;對。不過,我和你的身份來歷沒什麼關聯!&rdo;我鄭重地說,&ldo;這只是個巧合!&rdo;
他搖了搖頭,低低地嘀咕了一句,顯然很不以為然。我心神不寧,竟然連一個字也沒聽清。
月上中天。
淒冷的月光在瞬間穿透了重重的樹影,驅散了坡路上混沌不清的灰暗。
但我的心卻慢慢蒙上了一層陰霾。
&ldo;唉,真是詭異!&rdo;張綺撇撇嘴,&ldo;現在怎麼辦?&rdo;
我望了望已經自覺隱到枝葉茂盛的大樹下的黑影,哦,姑且先稱他&ldo;黑影&rdo;,雖然他根本就沒有影子。
&ldo;我們要回宿舍了。&rdo;我簡單地說著,拉過張綺,朝後山山道走去。
&ldo;什麼是宿舍?是你們的家嗎?&rdo;他毫不遲疑地緊緊跟在我們的身後,&ldo;你們家離這裡遠嗎?家裡還有父母和兄弟姐妹嗎?他們是幹什麼的?……&rdo;
絮絮叨叨的,完全沒有停下的意圖。
&ldo;你跟著我們幹什麼?&rdo;我突然轉身問。
&ldo;……除了你,我誰也不認識,當然只能跟著你們了!&rdo;他猛地剎住腳,身子穩穩地浮在離地面半尺多的地方,理直氣壯地回答。
我懶得再和他爭論認識與否的問題,只是說:&ldo;我們住在學校的宿舍裡,那裡都是女學生。嗯,男女授受不親,你懂的吧?你雖然……咳咳……但跟著我們,也是不方便的!&rdo;
&ldo;學校?&rdo;他想了想釋然道,&ldo;哦,辟雍啊!行禮樂,宣教化,教導天下之人,使為士君子,養三老,事五更,與諸侯行禮之處也。&rdo;
辟雍?我和張綺面面相覷。
&ldo;可是,女子也能進……學校的嗎?&rdo;他似乎很是疑惑,&ldo;我記得,辟雍是專為貴族子弟而設的,別說女子,連一般的官宦子弟也是進不去的呀!&rdo;
&ldo;餵!現在都二十世紀了,講的是人人平等!什麼女子不能進學校?什麼貴族子弟?&rdo;張綺大大地翻了個白眼,&ldo;你的思想這麼封建落後,到底是哪個朝代的遊魂野鬼啊?
他立刻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了。
&ldo;算了,別再討論這個了。&rdo;我連忙打圓場,&ldo;回到正題上來,我們現在要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