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唯有咫尺的距離,只一剎那,他便吻上了她微啟的薄唇,他的吻並不十分熱烈,但溫柔纏綿,讓白夜感受到另一種別樣的沉醉。
輕吻片刻,顧靳呈才稍稍與她分開,卻仍然與她額頭相抵,低聲說道,“現代人總說,當摩天輪轉到最高處時擁吻的情侶,此生都不會分開。雖然滑稽,但的確是一個十分浪漫的藉口。”
白夜低低一笑,自顧自回味著方才的唇齒芳香,此時,天空中飄起了不大不小的雨滴,雨點打在摩天輪鋥亮的玻璃上,昏黃的落日餘暉跟隨而來,白夜想,這是她此生見過最美的風景。
當兩人走下摩天輪時,那陣雨依舊不見停下的趨勢,顧靳呈脫下風衣,他們一人一手將風衣撐在彼此的頭頂上,相攜著奔跑在滿地雨水的街道,濺起了道道水花,他們在風雨中卻笑得燦爛。
由於下雨,街上各人行色匆匆,十字路口上紅綠燈閃著耀眼的光芒,在一處不起眼的街角,一雙陰鷙的眼眸正瞪著那一雙笑容燦爛的璧人,不過一眼,他便轉身離開,被他死死踩碎的滿地菸灰在風雨中零落飄搖。
79。千年宿怨
這是一場連綿不斷的細雨,顧靳呈與白夜雖有風衣的遮擋,但仍舊淋得渾身溼透,他們匆匆忙忙地胡亂鑽進了一間小酒館,一推開門,隨著一陣清脆的風鈴聲,溫暖的氣息頓時撲面而來,讓他們被雨水淋得冰涼的身體陡然間暖和了起來。
他們要了一個靠窗的雅座,各點了一杯伯爵茶,就著新鮮出爐的烤曲奇,樂不可支地聊起了這普通人的精彩一天。本還不到最佳營業時間的酒館因為突如而至的一場雨而座無虛席,人人或飲酒,或喝茶,倒是十分熱鬧。
白夜將頭輕靠在窗玻璃上,外面淅淅瀝瀝的雨點灑滿整面窗戶,她微笑地感受著窗外的匆忙和窗內的溫暖,心情是這些年來從未有過的閒適安穩。
正當兩人愉快地討論著接下來是去享用一頓豐盛的美食,還是抱著爆米花去看一場電影時,顧靳呈的手機響了起來。
接起電話的他頗為意外,這電話竟是此刻身在別墅的白辰打來,顧靳呈與他說上幾句,臉色卻由方才的輕鬆愉快霎時變得陰沉鐵青。
掛下電話後,白夜疑惑地問道,“靳呈,你怎麼了,爸爸跟你說了什麼?”
顧靳呈起身將風衣穿上,沉聲說道,“死對頭來了,沒想到我還沒去找他,他竟主動找上門來!如此也好!就讓我們來一場了斷!”
白夜詫異地問道,“誰是你的死對頭?”她以為亞歷山大便是他最大的仇敵,竟不成想,走了一個亞歷山大,竟又來了一個?
顧靳呈不由分說,拉著白夜的手離開那間熱鬧的小酒館,二人一踏出那扇門,便以極快的速度離開。路上行色匆匆的行人絲毫沒有意識到他倆的路過,他們便在眾目睽睽之下,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城市的中心。
一路上白夜都在暗自揣測這顧靳呈口中的死對頭會是誰,然而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當他們回到別墅,在客廳等候的竟會是顧靳呈的親生父親,當年將自己轉化為吸血鬼的愛德華。
白夜驚訝地上前問道,“愛德華,你怎麼來了?”她見一向與之形影不離的蕾莎不在身邊,頗感到疑惑。
愛德華顯然也沒有想到竟會在此處相逢,而且這個幾年前救過的女孩今日竟會與他這個邪惡腹黑的兒子待在一起,他彷彿一個長輩般皺眉質問道,“你怎會和他在一起?”
白夜見他神情嚴厲,便已猜測他與顧靳呈確實嫌隙頗深,於是含糊其辭道,“說來話長。”
顧靳呈在旁斜睨了目光同樣冰冷的愛德華,冷笑道,“不知您今日大駕光臨,有何賜教?瞧你這架勢,莫不是來挑釁的?”
愛德華與顧靳呈一照面,當即眸中染上怒氣,上前一步,怒氣衝衝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