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許親!我認錯了。”她大聲求饒。
他本來就是存心捉弄她的,怎麼肯擅自罷休,眼見又要親下來。
寫意情急之下,不禁叫出:“阿衍,你不許親。”
8—2
他斂盡剛才和她嬉鬧的神色,很慎重地看著她,“你……”發出一個音,卻沒有接個所以然出來。
寫意趁著他遲疑之際迅速地從他的魔爪之下逃脫,一躍站在床邊,然後得意地衝他眨了眨眼睛,“看來阿衍果然是你的名字。”
“你……你怎麼知道?”
“我偷窺了你書房裡的紙條,上面有這個名字。”她像奸計得逞一般說道。
“恩。”他應了一聲,垂下眼簾卻沒再多說。這讓本來想得意洋洋地將那句“兵不厭詐”再送還給他的寫意,一時手足無措起來。
“你生氣了?”她看他。
“沒有。”他雲淡風輕地笑了笑,又躺了下去。然後手臂攤開,又說:“寫意過來,我抱下。”
寫意剛剛才吃過他的虧,哪肯這麼容易又回去。
“說不定你又想使詐騙我。”
“真的不是。”
聽見他的保證,她才半信半疑地又縮回被窩去,枕在他的臂彎中。
“為什麼又叫阿衍?從沒聽過誰這樣叫過你。”她一說出口,又覺得後面一句是多餘。她並沒有和他身邊的人有過多的接觸,公司裡誰敢亂稱呼他,而老宅裡的譚叔也不會。她為了強調這個問題的重要性,又問了一次,“為什麼會叫阿衍呢?”
這一次他聽見這個名字變得很平靜,闔著眼,隔了許久才說:“你陪我再睡一小會兒。”他很輕易地就岔開了話題。
“你不喜歡我叫這個名字?”她不死心地將談話的中心又拐回來。
“沒有不喜歡。”
“沒有不喜歡的話,就是喜歡?”她追問。
“噓——”他這一次連擦邊的答案都沒有給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準備沉入夢鄉。
寫意氣鼓鼓地看他,這人每次都這樣搪塞她。即使如此憤憤不平,她倒真的就那樣聽話地睡著了。幾分鐘後,厲擇良卻睜開眼睛。
其實他壓根就沒有任何睡意。他輕輕將手臂從她的後腦勺抽出來,走到客廳去。
待寫意再醒來,卻發現他出去了。桌子上壓著他留的紙條。
“我幫你請了假,今天不用去上班。冰箱是空的,只有牛奶和餅乾你先吃。我出去走走。”
字條末尾落的是“阿衍”二字,寫意伸手去摸了摸那個落款,在口中輕輕地念了一遍。他果然還是喜歡這個名字的。
“你在哪兒了?”她撥了他的電話。
“剛回小區外面。”
“陪我去逛街好不好?”
“我不喜歡逛街。”他坦白。
“就當陪我一次。”她撒嬌。
他靜默了片刻問:“要去哪兒?”
男人第一次學會投降,寫意取得階段性勝利。
於是,寫意飛速地收拾穿衣,關門樂顛顛地跑下樓去,出了小區大門,遠遠就瞧見厲擇良站在斑馬線的對面。
她常見他都是著正裝,全身挺得筆直,此刻他穿了身很休閒的衣服和上班的時候感覺完全不一樣。
他在街邊等著紅燈,卻不知道在想著什麼,眼神落在別處,沒有看見寫意。
她在那路對面,張開嘴,很放肆地敞開嗓門叫了一聲:“阿衍——”
旁邊一同等交通燈的人,有些奇怪地回頭看她。
她看見厲擇良也聞聲調過頭來,發現人群中招手的她,他揚起嘴角淺淺地笑了起來。
其間隔著川流不息的車輛,寫意愣愣地看著他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