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就給嶽驕陽打電話,講了這件事情,嶽驕陽也覺得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找到新的證據,他一口應下了尋找嶽明洲這個要求。
第二天,陳老爺子就病倒了,本來陳老爺子的身體已經虧損的厲害了,早已經病入膏肓了,如果像曾經那樣好好的養著,再活個十幾年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可惜,陳邦興的死因,還有兒子女兒的合夥控制,包括陪伴一生的老妻的退讓,讓他心中一直苦悶,內心受到的傷害太大了,可以說,他現在這幅模樣,完全是被氣出來的。
陳老爺子緊閉著雙眼,坐在輪椅上,被陳邦瑞推著在電梯口等電梯。
此時,電梯門緩緩開啟,陳老爺子不知為何突然睜開了眼睛,電梯裡的兩個人看到陳老爺子,都呆住了。
事情就是這麼巧,電梯裡的人正是嶽明遠和嶽江河。
嶽江河最近不知怎麼,身體各種不適,嶽明遠剛帶嶽江河做完檢查,準備回家,沒想到一下電梯,卻正好遇到了陳邦瑞推著陳老爺子。
四人相對無言,陳老爺子想到陳邦興的死,他眼睛瞪得大大的望著嶽江河,此時陳老爺子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嶽江河在陳老爺子刀子一般的眼神中低下了頭,嶽江河早從嶽明遠口中知道了這件事情,本來因為陳邦興這件事情,他心中多少都有點愧疚。
所以才那麼多年,嶽江河都很少來上京,就是減少跟陳家的接觸,突然在這種場合下遇到,尤其是陳家已經知道了這件事的情況下,嶽江河有些羞愧難當。
陳邦瑞和嶽明遠也沒什麼話可寒暄,倆人互相點了點頭,嶽明遠推著嶽江河走出電梯,陳邦瑞推著陳老爺子走進電梯。
在兩個輪椅並行的那一霎間,陳老爺子用盡力氣歪著頭朝著嶽江河吐了一口痰,那口痰貼在了嶽江河的側臉上。
嶽江河什麼反應都沒,只是哆嗦著抬起手,擦臉的同時,低聲的說了句,“對不起”
嶽明遠嘆了口氣,推著嶽江河快步的離開了,陳老爺子像是脫力了一般,又閉上了眼睛,癱軟在輪椅中。
陳邦瑞一直都想等著王華東這件事情了結之後,他再好好的求求父親。
在他心中,父親還會像小時候那樣,無論他做錯了什麼,事情過後,他道歉幾句,說幾句軟話,父親就會馬上原諒他。
只是這次,他卻再也沒有機會得到陳老爺子的原諒了,陳老爺子在醫院做了一天的檢查,仍舊都是老問題,醫生叮囑仍舊是靜養。
但是本來已經是油盡燈枯的陳老爺子,在遭受了這麼多打擊後,怎麼還能平靜下心情。
終於在他從醫院回來後沒幾天,在一個晚上嚥下了不甘心的最後一口氣,臨走時雙眼瞪得大大的,手緊緊的抓著被子,滿臉都是不甘。
陳老爺子沒有幫大兒子最終報仇,他愧為父親,他死不瞑目啊。
第一個發現陳老爺子去了的是吳曼芳,自從陳老爺子被兒女軟禁後,吳曼芳就睡在了房間的陪護床上。
原先這一直都是陳彩霞晚上睡著的陪護床,現在陳老爺子看到女兒就是火冒三丈,於是吳曼芳就住進來陪著陳老爺子。
吳曼芳歲數也大了,人老了,睡眠都很淺,她凌晨4點就醒來了,睜開眼時還在想老頭子昨晚怎麼睡的這樣安生,也不咳嗽了,病情是不是開始好轉了。
“老頭子,喝水不,我去給你倒點水。”吳曼芳起身,平常這個時間,陳老爺子也該醒了。
只是回應吳曼芳的卻是一片寧靜,吳曼芳這時察覺有點不對勁了,因為陳老爺子睡覺總會有沉重的呼吸聲傳來,現在,屋裡安靜的可怕。
吳曼芳拿起水杯,有些哆嗦的一邊兒喊著“老頭子”,一邊兒朝著陳老爺子的床前走去。
“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