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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李清與韓江雪正面對面的坐著喝茶,李清不言,韓江雪亦不語,屋內的氣氛顯得特別的平靜,平靜得有些可怕。
一直到茶喝了一半之後,李清這才看向韓江雪說道:“你父親、兄長都在外頭守著,他們是怕我對你做出什麼不利之事來吧?”
一出聲,李清並沒有提及其他,而是如同閒話家常一般說起了這會外頭的情況。
韓江雪倒也自若,笑著說道:“他們向來護短,擔心我再正常不過。”
這一笑,自然是因著外頭擔心她想要保護她的家人,而並非對著李清。只不過放在李清眼中,這一笑也同樣讓他覺得連日濃郁的心也隨之而明朗了一些。
“沒錯,他們都對你極好,你有一位好父親,一位好兄長。”李清笑了笑,面色是從所未有的平和:“還有一位好弟弟,不過他們倒是有些過於緊張了,我若要對你不利的話,也不會等到現在了。”
似是對韓江雪說,似是自言自語,李清這會的神情顯得與平日很是不同。
韓江雪默默看了一眼,而後說道:“西蜀時,你的人救了我一命,這份人情我領了,他朝有一日,如果有機會的話,我自會還你!”
自打西蜀一行回來後,朝江雪的心緒倒是比以前又無聲無息的發生了不小的變化。許多時候,許多事情,她已經學會如何更好的分開對待。
“不,什麼都不用還,那都是我自已願意做的事,與你無關。”李清笑得很是溫暖,那一刻看著韓江雪的目光從所未有的平靜:“江雪,你明日真的要嫁給他嗎?”
他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雖然明日這個問題十足十的愚蠢,雖然答案也是意料之中的,但哪怕這樣的行為如此的可笑,卻也還是可笑著問了起來。
聽到這話,韓江雪卻並沒有並點嘲諷之意,也沒有半點的不煩惱,而是認認真真的點頭說道:“是的,當然是要嫁給他的。我這一輩子不會再嫁任何人,這一點,我已經跟你說清楚過了,所以你應該是清楚的。”
“如果沒有他,你又會嫁給誰呢?”面對韓江雪的答案,李清並沒有顯露什麼失望之色,正如韓江雪所言,這一切,其實他本就是清楚的。
“沒有這樣的如果,事實就是我跟他相識相知,所以相愛相守。”韓江雪微微一笑,同樣,這笑是因為墨離,也不是給李清的。
李清默然,雙手下意識的端著茶杯,轉動著蓋子,最後再次看向了韓江雪,再次說道:“我一直在想,如果你八歲那一年,我們沒有在那條小溪邊相見的話,現在的我還會這般對你無法忘懷嗎?”
是問題,但卻並不是讓韓江雪回答的問題,所以,李清也根本沒打算韓江雪這會會說什麼,微微一聲嘆息後繼續自行說道:“可是,就如你所說一般,根本就沒有什麼如果,存在了就是存在了,永遠無法假設重來。”
“我一直以為,只要努力坐上皇位,就可以讓擁有一切。可事實上,如今的我卻根本就是一無所有。殘破的河山隨時都可能在一夜之間丟在我的手中,心愛的女子也同樣從頭到尾沒有屬於過我。十年前我覺得自己一無所有,可十年後我發現,自己比起一無所有來更加什麼都沒有。”
“江雪,你有沒有過這樣的害怕,這樣的迷茫,這樣的惶恐?你知道這樣的日子對於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活到現在,我反倒是覺得自己不知道在為什麼而活,就連最初的那些信念都統統都消散掉了,空得讓你覺得無比可怕。”
李清慢慢的開口述說著,那些從來沒有對人言及過的東西,他的神情平靜得難以復加,彷彿是在說道著別人,說道著一些毫不相干的人與事:“這些天,我一直在思索著一個問題,我到底有多愛你?或者還是如你所說的一般,那樣的愛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愛,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