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租,我有工作,而且從這個月起還是雙薪喔……”她比起兩根手指,在他面前搖晃。
“知道啦!小富婆。”他抓起她兩根細白的手指,送往嘴裡輕咬。
事實上,馮子海打算她同意後就將套房買下,在章純縵堅持要自己付房租的情形下,他只好隨便說一個數字。
“月租兩千,包含水電。”
“不可能吧……”她皺起眉頭思量。“你要跟房東說這樣租金太便宜了,我現在住的地方都不止這些,更何況在臺北市內,要調高一點。”
有房客主動要求房東要調高租金的嗎?他簡直哭笑不得。
“房東人在國外,只是要我幫忙找個女房客,幫他保持屋子的整潔,其他的我不清楚。”他隨口胡扯,若是讓她知道房東就是自己,難保這個爭論不會持續到他娶她為止。
“我看……五千好了,而且不含水電。”她提議。“可是……這樣好像還是我佔便宜,還是……”她思忖著。
“好!就五千,別再可是、還是了。”他連忙打斷她的思緒。“我會轉告房東,就這樣。我要到另一間店去看看,晚點過來接你。”他決定溜之大吉,以免她再繼續傷腦筋。
至於租金收入……就當他幫未來的老婆先存私房錢好了。
週末,章純縵帶著不多的兩箱行李搬進新的套房,她發現,自己佔的便宜太大了。房子本身屋齡就不久,牆面明顯看得出來經過重新粉刷,傢俱什麼都是全新的,而且還不是小套房,是一房一廳加上一個小廚房的格局。
“天啊……這……五千哪裡找得到這麼好的房子。”她覺得自己開價開得太低了,不過,要認真算,她恐怕也負擔不起。
“要不要到我住的地方看看?”馮子海趕緊提議。
“好哇!為了拜訪新鄰居,我還特地準備了一盆可愛的盆栽要送你哦!是我自己分株的。”單純的她果然輕易地被他的提議轉移了目標。
馮子海住的地方是三房兩廳,一間臥室、一間客房,最大的房間裡放著一套爵士鼓還有其他樂器,房間門特別重,內部裝有隔音裝置。
“我的朋友都是音樂愛好者,有時會到這裡隨興演奏。”他說明道。
“看到這個房間就好想老爹喔……”她感傷地說:“從那天……我就沒去找過他了,桐姐還有餐廳裡的同事,也都沒再聯絡……我很現實對不對?”
他摟著她,安慰說:“他們不會怪你的,而且這全是我的錯。”
馮子海不僅被老爹整整罵了四年,每年回去三、四次,除了聽訓還是聽訓,第一次從臺北回高雄,還被塗傳唯狠狠揍了一頓。薄情寡義、現代陳世美、狼心狗肺什麼的都通通出籠了。
只有桐因為稍微知道內情,所以最好心,只送他四個字!“白痴,活該!”
“要不我們找一天休假,回去高雄看他們。”章純縵欣然提道。
“當然好,等聖誕節到過年這段時間忙過,我們就回去一趟。”這次,他終於可以沾沾她的光,肯定不會再被人冷嘲熱諷了。
章純縵將自己帶來的小盆栽放在廚房的窗臺上,開著淡紫色的小花,細緻可愛。
她隨意地在客廳裡晃著。
這是阿海住的地方,各個角落,都有他的味道。因為他的存在,使屋裡的每樣東西都變得可親,而且得到她莫名的喜愛。
她注意到電視櫃上一個音樂盒,年代似乎有些久遠,盒面的烤漆有幾道刮痕,她開啟來,並沒有流洩出音樂,倒是盒內放著一個十分突兀的東西。
馮子海從廚房衝了兩杯咖啡走過來。
“美工刀?”她將刀子拿起來,轉身問他:“好怪啊!美工刀怎麼放在音樂盒裡?”她還壓出刀片,上頭已經佈滿鐵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