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後的玄武和煉痕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二人只覺後背冰涼。眼前的景象,實在血腥恐怖,樊睿機父子橫躺在地上,那因為恐懼而睜大的瞳孔還死死的仰望上方,而他們的額頭之上,分別立著兩柄泛著寒光的匕首,那鋒利的刀刃上殘留著一絲尚在下淌的血液。而一旁跪在地上的大漢則全身佈滿了窟窿,那鮮紅的血液在這突兀變化的天氣下,顯現出稍黑的顏色,滿目瘡痍的面孔之上,對映出不甘的表情。
“哎。”玄武不自禁的嘆了口氣,便踱步出去了。
審視了一番手上的稿件,玄武向胡昂然問道,“這確實是組織的機密檔案,那現在該怎麼辦呢?”畢竟這個染滿了血汙的少年是組織上頭派來的使者,玄武也不得不力行公事的向他徵求意見。
胡昂然接過那份檔案,目光旋即凌厲,沒有多瞧一眼,一團無色的火焰立刻竄了出來,轉瞬之間,幾頁黃紙就已消失在空氣之中。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早,胡昂然就辭別了玄武,返回莊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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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書房的那間密室裡,胡宇洋仍舊背對著兒子,只不過這次他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而且暗明二影也分別立於兩旁。胡昂然手提樊睿機的頭顱,鄭重的向父親稟告道,“主人,任務已經完成,樊睿機人頭在此,這次絕對錯不了。”
暗影滿意的點了點頭,自己徒兒這次的表現可圈可點,但他畢竟是初次出使任務,而且還是獨自一人,即便途中出現了紕漏,機警的他也立即將其彌補。而且最令他自豪的地方是,胡昂然的手段比當年自己剛出道時更加血腥,樊家三十七口,上至八十老嫗,下到滿月的嬰孩,他殺得一個不剩,保鏢一百零三人,全部一擊斃命,這一切做得是極其順利隱秘,只是放過了那些僕人。而要不是那些僕人第二天在大街上哭天喊地,估計樊家的滅門一案可能會一直隱瞞下去,畢竟樊家雖然算不上名門,但也號稱貴族,讓這樣的慘案公諸世人,引起的波動肯定不小。只是現在政府已經被這件事搞得焦頭爛額了。
過了好一會兒,胡宇洋才轉過身來,他的語氣貌似很客氣,但其中隱約藏有不可抑制的怒氣,“昂然,這次的任務,你可完成得真漂亮啊!我到現在才知道樊家一門居然被你全滅了,呵呵,你在動手前,可曾記起我給你下達命令的具體內容啊?”
胡昂然一楞,恭敬的回答道,“刺殺樊睿機,絕不留活口。”
“那你是否覺得做了多餘的事情呢?”風平浪靜的海面終於掀起了一卷浪花。
俊逸少年一時沒有警覺,只聽他振振有辭的說道,“主人是指的滅他一門之事嗎?那是他自己造的孽,他荼毒生靈,其他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光就是建造他那豪宅,想必耗費的人力財力就是不計其數,那是天理不容,我只不過是替天行道而已。”這番話一出口,還真是慷慨激昂。
“呵,你是說這次你做得對了?”胡宇洋輕聲反問道。
而胡昂然沒再說話,他等待著胡宇洋繼續說下去。
“曾經我跟你講過,‘路是用鮮血鋪出來的,是戰爭就不可能沒有死亡’,可是——”
胡宇洋一頓,目光緊鎖眼前的翩翩少年,“我從不希望看到無謂的犧牲,樊睿機與我作對,他確實該死,他傷天害理的事也做了不少,那就是死有餘辜,可是這一切與他的家人無關,我們組織提倡恩怨分明,不姑息任何一個敵人,但也不能冤枉任何一個好人。樊家當中,大部分人群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幼兒,他們對樊睿機所做的一切甚至可能一無所知,我們的將來不是踏著他們的屍體走出來的,我們只是將與我們作對之徒拼命的往下踩,只有那樣,我們才算獲得真正的成功。你這次的做法,完全就是徒增性命,你以為這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