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昭微微一笑:“很奇怪嗎?”
江慈不信,掙脫他的手跑到廚房,不由笑彎了眼:“好啊,你又去做了一回小偷,這回人家不見了整隻雞,只怕真要滿山抓大野貓了。”
衛昭只是看著她笑,微眯的鳳眸中有著少見的得意與頑劣。
秋夜清寒,她也格外怕冷,將整個身軀縮在他的懷中,貪戀著他懷中的溫暖。他身上的氣息,如同春風,緊緊地裹住她,讓她片刻都捨不得離開。
幽歡苦短,這幾日,二人都不去想身在何方,甚至連話語都很少,他與她全身心地投入,無止盡地燃燒,徹底沉浸在這歡愉之中。
睡到半夜,她被耳邊的酥癢弄醒,笑著躲開去,他又貼了過來。
“累不累?”他的呼吸開始加粗,他的聲音帶著些蠱惑,還有幾分渴求。
她有些痠痛,卻逃不出、也捨不得逃出他的臂彎,只是將頭埋在他胸口,輕“嗯”了一聲,他分不清她這是拒絕還是同意,卻還是將她覆在了身下。
她的身軀這麼嬌柔迷人,他貪戀著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探索著她身上的每一分柔軟。
她熱情地回應著,卻發現他停了下來。她睜開迷濛的雙眼,見他專注地望著自己,不由伸手圈住他的脖子,低聲道:“怎麼了?”
他似是有些別樣的渴望,額頭開始沁出汗珠。江慈忙柔聲道:“哪裡不舒服嗎?”
他呼吸急促,忽然伸手握住她的腰,聲音有些沙啞,在她耳邊低低道:“咱們試一試,好不好?”
“試什麼?”她睜大眼睛望著他。
見她目不轉瞬地望著自己,他臉更紅,帶上命令的口吻:“你閉上眼睛。”
“不閉。”她更是好奇,索性緊盯著他。
他有些羞惱地哼了一聲,猛然將她抱起,她閉目“啊”地大叫,再睜開眼時已坐在了他的腰間。
“你——”她有些驚慌。
“聽話。”他的聲音帶上幾分固執。
她不知他要做什麼,只得攬上他的脖子,乖順道:“好。”
今夜深山處,並蒂花開結千發,良宵更苦短。
正文 一一五、執手結髮
天亮得那麼早,她不情不願地起床。
他仍在熟睡,平日閃亮的雙眸此時合起,但黑長微翹的眼睫隨著呼吸微微顫動,更襯得他面如美玉。她忍不住屏住氣息,慢慢低下頭來,將雙唇在他的睫毛上蹭了蹭。
他仍未醒,她得意地一笑,極輕地穿上衣裳,極輕地走出了房門。
將飯做好,他仍未起床。江慈不忍心叫醒他,見屋前栽著的一帶玉迦花旁長滿了雜草,便找來鋤頭,細細地鋤去雜草。
極輕的腳步聲響起,江慈一喜,轉而聽出腳步聲來自於石屋左側的山路,急速抬頭,數日的歡愉於這一刻悄然褪去,她慢慢退後兩步,雙唇微抿。
蕭離與平叔緩步走來,蕭離盯著她看了一陣,心中暗歎,輕聲道:“教主在嗎?”
江慈抿嘴不答。房中,衛昭倏然坐起,靜默良久,穿好衣裳出來,淡淡道:“出什麼事了?”江慈慢步後退,將身子隱在他身後。
蕭離與平叔下跪行禮,衛昭道:“都起來吧。”
平叔抬頭看了他一眼,他避開平叔的目光,轉身入屋,道:“進來說話。”
平叔與蕭離並肩進屋,這久未住人的屋子被收拾得綴然一新、窗明几淨,宛如這裡的舊主,十多年來從來沒有離開過一般。平叔再抬頭,正見江慈扯了扯衛昭的衣袖,而衛昭則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手。
他心中忽然一酸,垂下頭去。蕭離已道:“有信傳來,裴琰拿回鄆州、鞏安了,正往鬱州、成郡追擊桓軍。”
衛昭微笑道:“比我想的要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