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多餘的時間陪顧先生玩遊戲,天亮就出發,金鑰匙給你,安以若我帶走。”身受槍傷的他要逮捕顧夜似乎很困難,牧巖很清楚此行的目的只為救人。
顧夜冷笑,眸子望向安以若。
一陣沉默劃過,不回身她都能感受到他灼灼的目光,良久之後顧夜垂下執槍的手,“鑰匙我必須拿回來,至於安以若,如果你有本事就帶走,否則……”
聞言,安以若剎那間清醒過來,她驟然轉身,眼裡掠過不屑,“你憑什麼?”眸底的憤怒一點一點蔓延,她指責:“你沒有權力強迫我留下。在巴黎的相遇難道就是我這場惡夢的起源嗎?如果你為了報復我配合警方殺了你們的人,那就殺了我。”
夜風輕拂,長髮飛舞在空中,顧夜凝望著不遠處的女人,聽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說:“你記住,別企圖困住我,我不是你什麼人。”頓了頓,安以若清冷從容地說:“即使我死,也不會是你顧夜的女人。”活了二十六年,她還是第一次遇上這麼偏執的人,他的所謂喜歡,她承受不起。
兩兩相視,顧夜眼中的怒火如風沙席捲,執槍的右手死死握住,骨節因太過用力而泛白,然後,他忽然急步上前,槍口欲抵向她太陽穴。
“顧夜!”牧巖摟著安以若霎時退後半步,與此同時,右手在半空中截住手槍,五指收攏牢牢握住槍口,瞳孔迅速緊縮,凌厲的目光鎖定顧夜,“別碰她!”
顧夜冷卻了眼神,加大手腕的力度,卻擺脫不了牧巖的鉗制。
忽然,驚雷四起,聲音悶沉刺耳,安以若恍然一瞬,回神時就看見牧巖與顧夜兩相較勁,針鋒相對。她閉了閉眼,決不能哭。事情其實並沒有到最糟的地步,牧巖在她身邊,他一定可以帶她離開,她決不能流下一滴眼淚,這個時候,他也需要她堅強。
“我再說一遍,金鑰匙可以給你,但前提是從現在開始安以若必須毫髮無傷。”牧巖目光炯炯,手默然一緊,強硬地甩開了槍口。
顧夜靜默了一瞬,眼底翻湧的怒意漸漸變得冰冷,許久之後,眼神依然冷靜不下來,然後,他在眾人的愕然中舉起右手,向空中連發三槍,隨即將槍大力擲於遠處,目光凝結成霜寒,他眯著眼晴冷冷問:“金鑰匙在哪?”
“當然不會在我身上。”冷靜了眼神,牧巖幾不可察地微微側身,將安以若護在身側,潛意識裡他認為顧夜太過瘋狂,逼急了他他什麼都做得出來。
顧夜驀然轉頭,鳳目中的陰寒恨不能將牧巖凝凍,“牧巖,我勸你三思而行,玩到最後如果見不到金鑰匙,我會親手送你上路。”即便拿到金鑰匙,他也要殺了他,就憑他摟著他的女人。
安以若盯著牧巖漆黑的眼眸,然後看見他的唇角微微上揚,“我們需要休息,否則明天沒有力氣帶你去取東西。”聲音依舊淳厚低沉,含笑的神情卻風捲著冰冷。
安以若怔忡,沒想到牧巖話鋒突轉,目光看向顧夜猜測他下一刻又會有什麼瘋狂的舉動,然而,他卻只是沉默了一瞬,冷聲說:“帶走,天亮上路。”
牧巖說金鑰匙在他身上,顧夜深信不疑。誰讓那把鑰匙真的在蕭雨身上,誰讓是他殺了蕭雨,所以東西在他手中不足為奇。顧夜發誓要拿回來,除了鑰匙,還有他摟在懷裡的女人,他要一併拿回來。他發誓。
兩名侍從利落地收起手槍,像是很有經驗一般上前搜了牧巖的身,並沒有搜出任何武器,站定在安以若面前,猶豫了下正欲伸手。
安以若眼底閃過一抹驚慌,未及思考“啪”地一聲拍開男人的手,正不知道該說什麼,卻聽牧巖冷冷說道:“要搜可以,找個女人來。”
安以若緊皺著眉,緊張得手都不知道該放到哪裡,但大腦卻清楚得很。她想著不能讓他們搜她,絕對不能。雖然她並不知道剛剛滑進她口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