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強人所難,嚴大人不要忘記了,當初要不是你和親古瓦國,這樁婚事怕是成不了的,更何況,男女授受不親,陽平公主與鎖裡雖是一起長大,卻不能越界半分,要不是您據理力爭,多次與太后提及,又稱病不上朝,太后怎麼會同意賜婚。照這樣的推理看來,我並沒有為難過哦太后,而是太后皇恩浩蕩,體惜德武家幾代人不惜餘力鞍前馬後為國盡忠的誠心,特意賜婚,老弟倒是要問一句,我可曾幾次三番去向太后張口提及此事。”
德武一語擊中嚴耿的要害,他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用手掐掐額頭暴起的青筋,“老弟既然心意已決,就當是老朽多此一舉,告辭了。”嚴耿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的出了門。
德武送走嚴耿,心中還是不寧,皇后雖然口頭上沒有拒絕,誰知道,她私底下會怎麼處理這件事,即便她回了自己,依著自己多年在朝中的勢力,想要平地起風波也不是不可以,那樣一來,自己多年的忠誠之命也將不復存在了,他閉上眼睛,心裡一股寒流慢慢席捲全身,讓他瞬間動彈不得。
國嬤嬤乘坐的轎子到了德武的府門前落下來,她挑起車簾看了一眼,心中猶豫一陣,下了轎子,囑咐他們到僻靜之處等候。將披風后面的頭巾裹住臉部,將手中的錦帕遮住半邊臉,上前敲門,大管家開門一看是太后身邊的人,不敢造次。
國嬤嬤邁著小碎步進了前庭,管家剛要開口,她及時制止,將手中的食盒握緊走了過去,德武愁眉不展,頭都沒有抬,“不是說過,不要來煩我嘛。”
“再怎麼樣也不能讓肚子受委屈,這些都是我給你親手做的小菜,熬了你喜歡喝的蓮子羹,趁熱吃點吧。”國嬤嬤擔心路上涼了,一直捂在胸口。
德武驚訝的看著她,上次太后過府之時,也想與其促膝而談,無奈,太后的威嚴讓其不能釋懷,眼下,國嬤嬤悄然無聲的過來,想必也是為了今日朝堂之事,想到這裡,他原本熱乎的心也冷了下來,“你怎麼來了,要是為了勸我放棄陰親的想法,那我不妨直言的告訴你,你還是作罷了,我是不會放棄的,這也許是我能為兒子做的唯一的事情。”
“當初,我與你相識,就不曾奢望能有將來,果然,你也沒有讓我如願。時過境遷,我們都已不是當年的風華正茂,如今再說這些都是枉然。”國嬤嬤從食盒裡一盤盤的拿出菜來,擺放在他的面前。
“當年是喪妻,與你相知,也是打算相守一生的,可誰能想到,你的夫家,本來要給你一紙休書的,卻遲遲不寫了,你讓我怎麼辦,難不成去搶嗎?”
“休書?好,今天我就把話挑明瞭,反正這件事情壓在我心裡很久了,當初夫家已經寫了休書,就在我回去拿的時候,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我懷孕了,夫家在這個時候是不可能給我休書,但你知道嘛,這個孩子是你的,可我怎麼能說的出口,偏又遇上你要到邊關,我趕回宮,你已經啟程了,陰差陽錯,我們錯過了十幾年的光陰。”國嬤嬤輕嘆一聲,坐下來,眼神裡的迷茫讓德武的心軟了。
他端起碗筷隨意扒啦了幾口,“那這個孩子現在還活著嗎?”
“活著,我每天都可以看見她,還有一個好訊息要告訴你,你快要做外公了,我們不經意間又要長一輩了。”想起連清,國嬤嬤烏雲密佈的臉上,擠出了陽光似地微笑。
“外公?我的女兒現在在哪裡?”
“她就是當今的連昭儀。”
“什麼?你該不會是編出來哄騙我的,然後讓順利改變心意,好結了太后的燃眉之急。”
“這件事情由始至終都是我一手安排的,因為我恨陽平,是她的母親讓我失去了親人;我也恨你,當初的不告而別,讓我蹉跎歲月十餘載,所以當太后提出要為延陵公主挑選駙馬的時候,我就動了心思,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