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視著他緊捉不放的手,語氣充滿譏誚。
火東雲真的火大了,一張笑臉扭曲成狂獸的低狺。“蔚海澄,你是世界上最無情的女人。”
“多謝讚美,我領受了。”心一抽,她竟有種受傷的感覺。
絕情絕愛是頂尖殺手必備的條件之一,她沒什麼好傷心的,她早就知道自己沒有愛人的能力,以及被愛的權利,她走的是一條沒有希望的不歸路,孤寂和死亡是她最終的伴侶。
可是為什麼從他口中聽到這樣的話語會心痛呢?像是針扎進肉裡隨血液流向心臟,每擠壓一次就痛上一回,只要人還活著便不斷迴圈,那針永遠在體內無時無刻不在折磨她。
算是報應吧!滿手血腥的人得不到寬恕。
揚揚頭,烏溜的秀髮隨風飄揚,清雅靈慧的冷然氣質又回到她纖致的容顏,武裝起自己的蔚海澄假裝不受影響,嘴角冷勾的表現出他所言的無情。
“可惡、可惡,不許你用陌生人的眼神看我,你忘了我們約定要看一輩子夕陽,你是我的橙火,永遠在我心中燃燒。”他不准她眼中沒有他。
“永遠?”多重的承諾呀!讓她心口發酸。“我發生過意外,不記得以前的事。”
是衝動或是遺憾,她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隨即訝異的將頭撇開,不肯正視他突然怔住的臉。
她已經透露太多的自己,這對殺手而言十分不利。
“你失憶了?”真的嗎?她把他忘了。
說不出是難過還是感傷,心裡有點麻麻的,是高興也是苦澀,原來她不是故意保持疏離不認他,只是她忘了他而已,真的不算什麼,人能平安就數萬幸,實在不該再苛責。
可是,他胸口仍是悶得難受,不甘心在她的世界消失了十多年,在他高唱忘不了的時候她的記憶里居然沒有他,這是哪門子玩笑,叫他如何能平衡。
老天呀!你未免太愛作弄人,我們可沒得罪過你。
“不管我的記憶是否存在,你有目的的接近也不算光明磊落,從我身上你查不到任何線索。”除非她自願出面投案。
但,那是不可能的事。
“我哪有目的……”火東雲忽然笑得有點賊的撫弄她迷人黑髮。“沒錯,我的確心懷不軌而來,決定要逮捕你……”
的心。
“逮捕我?”
“嘿嘿!你最好不要跑,乖乖的束手就擒,我會和‘上面’商量加重你的刑期。”隨便添個數目,就五十年吧!
他到底在說什麼?被他無厘頭話語搞昏的蔚海澄微露困惑,一時之間找不到話搭,冷著臉看他莫名其妙比手劃腳的,不知在自我陶醉什麼。
總之一句——怪人一個。
“澄,把你的未來交給我吧!我保證你不愁吃、不愁穿,有安全不會垮的房子住,二十四小時媲美終極警採的警衛不定點巡邏……咦,你要去哪裡?我還沒說完,令人心動的福利在後頭,不聽可惜。”
嘮嘮叨叨的說個不停,聽來不像福利像監獄,會理他才有鬼,另類的冷笑話沒人聽得懂。
“澄,美麗的澄、可愛的澄,我最甜蜜的小澄澄,你不要走那麼快小心跌倒,萬一又失憶了怎麼辦,我會找不到你。”
火東雲像煩人的九官鳥一直在耳邊擾著,眉心打結的蔚海澄終於回他一句——
“到地獄找我。”
第七章
“找到了嗎?”
略帶沙啞的老音由電話那頭傳來,聽來陰沉又有幾分邪惡,雖然感覺上聲音像將近七十歲的老人家,但那雄厚的氣勢仍叫人不寒而慄的乖乖聽從他的指令。
陰冷的空間是他所處的環境,四周的牆壁佈滿黑曜石,地上是同色系的大理石,看來陰森詭譎得流露出一私冷酷,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