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兒,兩句不說淚眼汪汪就成,別人瞧見了,再大的火氣也發不出來了。
老夫人的眉頭皺得更緊,她將茶盞往桌上一扔,厲聲說道:“親事、親事,玉兒才多大,你就把親事掛在嘴邊?我們侯府的姑娘是不是就這麼恨嫁?若是這事兒傳出去,有失了我們侯府姑娘的身份,連累的大房和三房姑娘的親事受阻,我看你大嫂和三弟妹能饒過你!”
老夫人嚴肅而陰冷的模樣,著實把盧秀嚇了一跳。湧出來的眼淚又被嚇回去了,誰敢觸老夫人的黴頭。
“母親,兒媳婦不是這個意思!”盧秀囁嚅著聲音辯解道。
老夫人手一揮,滿臉不耐地說道:“我不想再聽你多說,寧兒到年也十歲了,雖說提親事還早,不過先慢慢挑著總不會有錯。等你大嫂這胎生完了,我這個老婆子得親自和她商議一番。至於玉兒,總得等寧兒定下了,才捱到她!”
盧秀被她說得連連點頭應是,面上唯唯諾諾,心底卻是百感交集。聽老夫人這口氣,楚惜寧的親事她親自把關,楚婉玉倒是可有可無的態度。
“老夫人,您說得對,寧兒說得親事最差也是侯府的嫡少爺。可是世家裡也會把我們侯府打聽清楚,家廟裡現在還待得那個不好辦啊。若是到時候抖出來了,只怕。。。。。。”盧秀還沒說完,老夫人已經揮手把桌上的茶盞掃落在地上了。
一陣清脆的“乒乓”聲之後,就是死一般的寂靜。盧秀弓腰低著頭,後背已經沁出了細密的汗水。楊紅花的存在,只要細查都能查到,如果不妥善處理,對於楚侯府的每一位姑娘,都會是個隱患。
“楊紅花那裡我會處理,但是盧秀我給你幾句話,你給我牢牢記著。幾位姑娘的親事,你都別插手,到時候若是有誰因為你而嫁的差了,我這把老骨頭還是有用的。頭一個就把玉兒的婚事給擄下來!”老夫人的口氣十分不好,臉色氣得都有些發白。
盧秀嚇得腿一軟,就跪倒在地上。如果說她先前已經萌生了些許的歪心思,現如今被老夫人這樣警告,也都縮了回去。
梅香和幽蘭聽見裡屋的動靜,不由得衝了進來,瞧見傻傻地跪在地上的盧秀,兩個丫頭臉上都閃過一絲尷尬的神色。老夫人擺了擺手,她們兩個行了一禮又悄悄地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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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侯府裡裡外外都是熱鬧非凡,前廳後院皆在開著宴席。楚惜寧他們五個一下了馬車,楚希琪就被小廝請走了,盧芳雪也出來迎她們四位姑娘。
幾個人見過禮之後,盧芳雪十分自然地挽著楚惜寧的手臂,把楚婉玉她們幾個都擠到了後面。楚惜寧瞧著盧芳雪一臉的無所謂,也只捂著嘴輕笑,轉而抵了抵她的胳膊,輕聲道:“你家鬧這麼大動靜,難不成準備替你比武招親啊?”
盧芳雪的臉色一白,抬手就對著她的胳膊擰了一把,瞧了瞧四處,才壓低了聲音道:“又看那些歪門邪道的書,連比武招親都出來了,小心我告訴表嬸兒,看她不治你!”
楚惜寧被她捏得齜牙咧嘴,連聲討饒,一行人慢悠悠地晃盪在去後院的小路上,顯然盧芳雪故意在拖延。
“不瞞你說,本來我只準備請幾個相熟的姑娘來耍耍,我娘和我嫂子知道了,偏生也要來湊熱鬧,她二人也各成一派。後來我爹和我哥知道了,一想覺得前院若是不搞熱鬧一下也不好,所以就變成了這樣,京都世家每家都遞去了好幾份帖子,今個兒都快炸了鍋了!”盧芳雪緊鎖著眉頭,她就鬧不明白了,好容易想勤快一回搞個宴會,結果把整個盧侯府都帶動起來,攪得不安寧了。
楚惜寧看著她滿臉腸子都悔青了的表情,不由得笑開了。這幾年後宮形式越發明朗,朝堂內部卻是越發複雜,盤根錯節。各個勢力明爭暗鬥,都在為日後挺立太子而暗暗籌備著。盧侯府深陷其中,也得看清形勢。